似是愈说愈愤慨,酒糟鼻子耸了一耸,继续道:
“就是要过问这场是非,那也该是贺天龙的事,与我等有什么相干?……”
提起贺天龙,展宁蓦然想起了什么……
一转脸,冲着恶楞中的丑丐问道:
“丑哥哥,贺天龙可是还在山顶上?”
“走了!”丑丐冷然地。
“走了?”酒怪藉适才侃侃而言的满怀意兴,诧声大叫道:“下有绝壁,上有蛇阵,他凭什么能够脱身得了?……”
丑丐木然一无表情,道:
“是我吩咐收了蛇阵,才使他贺家堡一行安然脱困的!”
酒怪蓬头猛然一仰,凄然狂笑道:
“怎H啦?在我身前左右,怎么全是一些怀有恻隐之心的好人?哈哈哈……”
丑丐一无火性,圆睁着两双豆眼,反问道;
“依你说呢?……”
酒怪狂笑不已,道:
“你可知道‘纵虎容易擒虎难’,至低限度也要他还我仙霞岭出掌偷袭的公道,何况他平白又劫去了八招地罗掌,这笔账,叫我等哑吧吃黄莲,一齐不算了是不是?”
站在一旁,由始也末当出声的瘦和尚,含笑插口道:
“当场有青姑娘在,这场恩怨是非,却也令人作难得紧,此刻木已成舟,你韦施主大人大量,不就了结了么?”
酒怪悻悻含忿,迳向贺芷青又投上一瞥……
贺芷青神露愧色,螓首垂的低了又低……
场面的气氛甚为尴尬之极!
胖和尚以也有所不耐,眼角一示意,与瘦和尚双双走上前来,道:
“我师兄弟这就请辞,有缘再见吧!”
谁也不便挽留,谁也无法出声,展宁苦笑一点头,代表了万语干言……
五台双僧分别一头点,鹤举云飞,先后纵身离去……
丑丐面带不豫之色,单拐一柱船板,上前强笑道:
“此间事了!我这要饭的也该走了!”
要走,展宁自不便说些什么?
但是,眼前的气氛太以沉室难耐,这样分手,不是过份难堪了么?
在此时此地,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展宁趑趄难言,酒怪在旁却讪然一笑道:
“丑鬼,明眼人眼里不容砂子,你可能尚有满怀的难言之隐,不便说出口来可是?与其让它烂在肚子里,何不痛痛快快,来个尽致淋漓?”
丑丐霍然一转身,微微一哂道:
“你当真要听?”
“当真!”
“这可不是好消受的啊?”摇头中,脸上浮起一缕冷然的笑意。
酒怪机灵无比,焉能摸不透丑丐言外之意,正因为他也是性情中人,现在的想法,与展宁恰好一致,闻言,勉强一咧嘴,笑道:
“你说吧!公道自在人心,我在洗耳恭听着……”
丑丐也就老实不客气,脸色一板道:
“若非你此刻一脸凶色,我还以为当真是我老眼昏花,看错人了!被你朦混相交了几近三十年,到今天才露出你的狐狸尾吧来……”
“有这样严重?”
“为什么不严重。”
丑丐小眼陡睁:“以你适才的一番表现来看,你足可当得情感狭窄,睚眦必报,是非不分,一意孤行,这十六字评语,当真是个势利的小人,老叫化除了疾首痛心之外,深为与你同伍而感可耻,你能说这还不严重?”
展宁与贺芷青色呈惊愕,木然作不得声……
九江钓里却在笑意盎然,抚髯频频点头不已……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武陵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