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辗转卧塌,一连两夜几未合眼,方始寿思得这个行动来,他立意要来快刀斩乱麻,动手单刀直入,过问这宗是非试试。
因为,这也正是他义不容辞,责无旁贷的!
酒怪却也不敢得罪当前这位喜怒令人难以捉摸的兰娘,勉强挤上一丝笑意道:
“白翔老儿的话至为简单,他希望展宁该作什么,便作什么,不要有什么不必要的纠葛来牵制他,困扰他!”
兰娘冷然一笑道.
“谁又会牵制过他?困扰过他呢?”
下面的话,酒怪即使口快心直成性,也觉难以启齿了!
有意无意地,放眼对两个少女连瞟几眼……
邬金凤与贺芷青,但是一触旁通的玲珑心窍,谁也不猜便知酒怪的言外之意是什么,但,谁也不便启口问得,不约而同地,行后低垂螓首,默默无声……
兰娘不痴不傻,察言观色早就料着几分,耳听酒怪之言,私心里窃窃浮上一股喜意,明知故问了这一句,打蛇随棍上,转脸朝贺芷青一笑道:
“青儿,听到没有,你愿意听这闭言闲语,作一个不受欢迎的绊脚石吗?我劝你收收心,随娘转回贺家堡去吧!”
有这一说,贺芷青花容一变,脸上再也挂不住了!……
就地一转脸,冲着兰娘劈面厉叱道:
“你还指望我回到贺家堡去么?”
突如其来,兰娘确也猛然一楞!
贺芷青嘬口一啐,又道:
“贺天龙根本不是我的父亲!他轻言毁诺!伸手却又暗算人!足见他面善心恶!起意不良!要想使我再回去?作梦!”
兰娘苦笑道:
“你的父亲是那混世魔王邬子云,难道你打算回到地狱谷去吗?”
贺芷青鼻中冷哼一声,转脸却向酒怪冷然道:
“老哥哥适才所说的‘牵制’与‘困扰’,可是针对我贺芷青说的?”
酒怪不愿如此结束话题,微笑不言,意思便是既不承认,可也不愿否认……
兰娘另有见地,籍机又进一问道:
“既不愿回贺家堡,更不愿去地狱谷,请问,这不是死心塌地要与展宁走在一起吗?何必又要强迫着酒怪问东问西呢?”
这一来,贺芷青即使舌粲莲花,也该无法遁词了!
她,小性子一起脸色一变道:
“娘,你也不必寸寸进逼于我,千错万错,是你自己的错,莫以为不回贺家堡就无路可走了,中原幅员辽阔,四海无边,至多我这三千烦恼丝一除,那里去不得?”
贺芷青自小娇纵惯了,说得出也就作得到,兰娘焉能不自理会得。
吃她这一顶撞,兰娘转头作个鬼脸,无法再出声……
邬金凤却是别有胸襟,似报复,纵又像挑雾地,发出一声冷咄的嘲笑声……
贺芷青正自无法落地,耳听哼声,油然激起一服无名怒火戟指厉叱道:
“你哼什么?不还我一个公道,不死不得完!”
邬金凤不为她狞恶的神色所动,报以一声冷哂道:
“未必人家哼得,我就哼哼不得?”
眼看二女又翻脸,酒怪双手几摇,急忙制止道:
“慢来!慢来!要饭的是在解决问题,你二人纵然拼个你死我活,于事无补,于你于我不也一无助益吗?”
一俟二女各自悻悻宁静下来,酒怪一偏脸.又朝兰娘苦笑道:
“今媛决心不回贺家堡,你无话可说而听其自然是不是?”
兰娘面色如灰,摇摇头,一声不出!
洒怪蓬头朝后一仰,纵声一笑道:
“母女意见不合,算不出是什么旷古奇闻的了,但是,老叫化可不愿强人所难,有话也不愿闷在肚子里,我要请问你大娘两句话,可以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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