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个半腰身,行将动手,一个喜心翻倒,媚笑盈盈的同一刹那——
一声暴喝与一声妖叱同起!
在县崖的过道南北两端,同时飘落一个人来!
无巧不巧地,将来路与去路俱皆堵塞住了……
站在绝壁空旷之地的菊花仙姑与贺天龙,顿成了上有绝壁千仞,下有危崖万丈的进不能,退不得的尴尬形势!
这一来,贺天龙空负不朽心机,也只能打恐楞中直起腰来,向南北两端的两个来人,左顾右盼地打量不休!
去路上,站的是那玩世不恭,面呈滑稽突娣的酒怪,他,落身挡在北端,两只眼睛最紧盯着恐楞中的一双男女,别有思索的,却向地上的展宁一连瞥一几眼!
来路上挡道而立的,是个全是黑衣黑半蓬,脸蒙黑纱的妙龄女子,对于邬金凤,贺天龙有以相识之感,他焉能想到,在仙霞巅与自己恶斗连番的冯锦吾,就是当前这黑衣女子邬金凤的化身?
他又哪自能想到,邬金凤就是地狱谷主的女儿?
现在面当变生掣肘,贺天龙直在心念电转不己,私自心口自问不休——
对这黑衣女子,暂且大可不计计较她,要求化险如夷,只有在酒怪头上动脑筋!
因为,酒怪的一身造诣,在仙霞巅早经较量过了,凭他,拦阻不了自己!
想到这里,拉紧了的心弦,似是宽松了些,向酒怪走上几步,故作然道:
“伟兄别来无恙?幸会!幸会!”
“站住!”
酒怪摇头幌脑吼得这一声,手指地上的展宁,厉声又道:
“菊花迷魂散的解药在哪里?”
贺天龙尚未及答,菊花仙姑一瞥挡身来路、默然不发一言的邬金凤,浪笑道:
“要解药?谁要解药?凭你骸奇臭的叫化子也配?咭咭,格格格!”
放声脆笑中,力尺挪揄轻蔑之能事!
贺夭龙却别有见地不同,他默然运集劲力在手,眼角对菊花仙姑投上知会的一瞥,移步继续走向酒怪,口里却在含笑漫应道:
“伟兄有所不知,兄弟并非有意暗算展少侠,实在……”
酒怪眼看贺天龙不听喝止,仍在一步一步欺进身来,厉声暴喝又道:
“贺天龙!站住!”
贺天龙佯装一楞神,仍继续走向前来,笑道:
“伟兄何必如此疾言厉色,兄弟在小孤山多谢援手,此来……”
一句话尚未落音,酒怪双手在胸前一抡,扬掌喝道:
“贺大侠不必在要饭的面前卖弄心机,当场交出解药来还则罢了,只要你敢再上一步,莫怪我出手不认人!”
贺夭龙那会将这酒怪看在眼里,果然一步前跨道:
“伟兄当真不理会……”
“看掌!”
酒怪说打就打,两掌朝前一推,一股白色雾气应掌而起——
劲急而凌厉地,迳向贺天龙当头罩到!
贺天龙有何等心机?耳听掌劲威猛无伦,点足便就暴退三丈!
一退之力,却将当头而来的一掌避了过去!
这一来,他将酒怪的实力可摸清楚了!
堪堪稳下身来,又呵呵大笑道:
“当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我道伟兄何以恁般声色俱厉,原来是仗着新学来的三招天罗掌,便有心与兄弟别别苗头可是?……”
酒怪不愿多说什么,扬声对邬金凤叫道:
“凤姑娘,你将来路把守好了!今天这二人不交出解药,莫放他等过去!”
邬金凤口里娇哼一声,黑裳临风飘展,挡在来路上,一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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