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天龙抽得一个拳法掌来的空隙,未语先笑道:
“少侠!你太已误会我了!虽然老朽与你的误会甚多,但是,与那地狱谷势不两立的目的却是全然一致,似恁般同室操戈,不是给地狱谷主要笑掉大牙?……”
“依你说呢?……”
展宁两掌一翻,逼退了贺天龙与菊花仙姑,答出这句话,攻势果真缓得一缓。
守在狭道北端的酒怪,真也撤骨精灵无比,情知是这贺天龙又持耍弄心机,唯恐展宁禁不住他的甜言蜜语,一旦许下什么诺言来,岂不功亏一篑,往后更要夜长梦多?
正因为一念于怀,未容那贺天龙再开口,却在一旁跺脚插口道:
“贺天龙,我等已是仁至义尽,没得什么好说的了!想是你眼看今日狡计不成,存心要全身而退可是?”
一句话,点破贺天龙心存的鬼胎,间接地,也等于向展宁提出一个警告,老叫化用心良苦,由此可见一斑!
邬金凤慧质兰心,存心助长酒怪的声势,发出二声如冰的冷咄来!
贺天龙早有成竹在胸,岂能因这冷嘲热讽而大动肝火?闻言,不怒反笑道:
“伟兄不容兄弟数说片言半语,一口论断恩怨与是非,将兄弟认作包藏祸心而又不可理喻的人,不也过份武断了么?”
“差不多!”
邬金凤面纱一扬,又爆出冷冰冰的三个字来。
展宁不傻,察言观色,焉能看不出些许端儿来?他摇手制住酒怪与邬金凤,俊目一舒,却向贺天龙冷笑道:
“贺大侠,俗说‘三个蛮人抬不过一个理’!只要你理直气壮,毫不牵强,展某愿聆教益,而且勇于认错,决不难为你两位大侠!不过,在下时间不多,希望你贺大侠三言二语,筒单明了……”
“简单之极!简单之极!”
贺天龙一连说了这两句,一缕喜色展现在他的眉宇之间……
苍发一颤,故作正色又道:
“我贺天龙若真如人别人所说,是一个假冒伪善的伪君子,是个包藏祸心的恶毒小人!请问,在仙霞龄只需我举手投足之势,你展少侠哪里还有命在?卿里能有今天?……”
展宁微微笑道:
“想是你贺大侠,为了当时的一念心慈而感到后悔了是不?希望我也知恩图报?在今天如法炮制来放过你是么?”
酒怪心中正自没好气,遽然插口道:
“他哪里是什么一念心慈?分明分当时心存顾虑而不敢任意遽施辣手!”
贺天龙闻声一转脸,含笑问道:
“依你伟兄的高见,兄弟顾虑什么呢?”
“一定要我说么?你是顾虑你的女儿——贺芷青!”
“多谢伟兄一口道破了兄弟的难言之隐,哈哈!”
贺天龙说到这里,猛然一转身,朝展宁臞炯神厉的道:
“老夫既有成全小儿女之心,你展少侠怎地却没有敬老尊贤之念?”
展宁脸上颜色一变,就待启口说上几句什么,贺天龙却又摇手制止道:
“再说,你展少侠只不过机缘凑巧,致使你的造诣与日俱增,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贺天龙若无半点凭仗,焉能独树一帜,与那地狱谷主分庭抗礼?”
展宁冷然一笑道:
“你不就仰仗一身‘青蛙神功’吗?”
贺天龙呵呵一笑道:
“别小看‘青蛙神功’,今天这龙门绝壁,慢说你展少侠一个人,就是加上这位伟兄,与那位黑衣姑娘,又岂能伤得了老夫半根毫发?”
展宁又待启齿,贺天龙再度一摇手,色厉内荏地继续又道:
“所以,老夫不必乞求什么,也用不着请人网开一面!只是,我等务必要分清敌我,与其逞强争胜,不如双方保留一份见面之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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