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天龙气的发须根根干立,惨声惨笑道:
“好,好,这龙门山上有插云高峰,下有急湍奔流,未尝不是一处良好的埋骨处所,你展少侠既然不容贺某等逃生,动手吧!”
话落身动,人已狠扑过来!
来势奇疾无伦,完全一派困兽之斗的拼骨招式!
展宁一飘一闪,在贺天龙眼前便失去了足迹!
一缕如冰人语,打从贺天龙身后传来道:
“贺大侠你且莫气妥,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展某今天尚无意结果你,只是有心来识你的青蛙神功而已!”
一字一刺,宛如根根刺在贺天龙心上!
贺天龙早已气得暴跳如雷,睚眦欲裂,将青蛙神功运集周身,出招动式,全向展宁致命之处招呼!
奈何“流云步法”以离奇奥妙,十招九扑空,急怒攻心中的贺天龙,被展宁捉弄的七晕八素,晕头转向了!
一盅热茶的光景过去,贺天龙七窍生烟,已是沉不着气了,偏偏那展宁一如御风幽灵,直在身前左右缠绕不休,眼看自己后力行将不及,就要饮恨当下之时——
倏地,展宁一声大叫道:
“贺大侠,这是什么?”
贺天龙没想到展宁班门弄斧,也来耍弄心机,拧腰转身一抬头——
嘿,哪里有什么蹊跷可看,那展宁双手在贺天龙眼前一分,幻出了重重爪影!……
孰虚?孰实?哪能容他分得出来?
贺天龙暗叫一声“要糟!”赶忙歪头一闭眼……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贺天龙情知不妙,歪头闭眼的同一顷刻——
展宁屈指如剪,一招“二龙枪珠”直奔贺天龙的面门而来——
就在这偏头一让,原本指向人右眼的指头,却插进了他的左眼!
搭地一声!
一粒鲜血淋淋的眼睛珠子应指而出!
贺天龙痛的心肝欲裂,双手掩面,滚倒在地上!……
厉叫,号啕不休!
贺天龙既被制倒,一场旷世难见的虎斗龙争于是结束!
酒怪与邬金凤,先后纵身落在展宁身边!
展宁用手一挥衣服上的尘砂积土,迳向地上痛极翻滚中的贺天龙冷笑道:
“非是展某手辣心狠,只怨你自己刻毒成性,贪念太以旺盛了些!今天,你一颗眼睛珠子,换取我那八招地罗掌,前账旧账一起结清,往后……”
“什么?”酒怪不容展宁把话说完,陡然插口道:“往后?还容他卷土再来?”
展宁毅然于色道:
“姑念他在仙霞岭一念向善,没有对我施辣手,饶他一条生命吧!”
酒怪心念电转中,偏脸却向邬金凤问道:
“凤姑娘,你有什么高见?”
邹金凤瞥展宁一眼,一咬银牙道:
“虎贼恶性天生,若依小妹愚见,却是当真容他不得!”
酒怪桔皮脸一咧,又向展宁一哂道:
“小子!老哥哥想出一个绝妙的处置他好办法来了……”
“什么办法?”
“我这绝妙办法就是‘凭天断!’”
“你俩这是……”
酒怪左手拉住神色茫然的邬金凤,右手抓紧迷惑不解的展宁,左看看,右望望,陡然,他一脚飞起——
贺天龙一声惨叫出口,凌空翻一转身,陨星堕石般,也就落下悬崖去了!
待展宁发觉已迟,要想拦阻已经来不及了!
他用劲挣脱被酒怪的手腕,竖眼大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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