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怪不愧是个侠肝义胆的硬汉子,尽管自己的心情已是激动无比如怒潮澎湃,汹勇难平,强噙住的两泡子热泪,就没让它滚出眶来!
闻言,摇头一吁道:
“现在时过境,大难已过,就使你展宁此刻赶到安徽去,至多只能见到阵尸累累,满地血腥,又能有什么补益?”
展宁毅然道:
“就看一眼,我也理得心安!”
“这样说来,安徽你是去定了?”
“去定了!”
酒怪莫可奈何之中,眼一闭,迳自又沉思起来。
霍地,一念兴起,抬脸急吼道:
“去不得!你展宁非得立刻上石楼山不可!”
“为什么呢?”
“你原意让青姑娘孤身陷在石楼山的重重危机之中?”
展宁悚一惊道:
“怎么,青妹妹去了石楼山?”
“不错!”
“她一个人怎么?……”
一句话尚未落言,酒怪一指邬金凤道:
“她去石楼山,正如凤姑娘来这龙门山的原因一样,如果她有个一差二错,老叫化岂不负咎深重,罪孽难赎了吗?”
想到贺芷青,酒怪又现情急之色!
多这一岔,展宁当真又心上心下了!
一眼瞥及在侧的邬金凤,立生一计道:
“凤妹妹,你代我走这一趟石楼山成么?”
“不成!”
酒怪脱口答出这两个字来,一摇蓬头乱发又道:
“据我所知,凤姑娘自保有余,救人之力则不足!”
展宁幽幽一叹道:
“老哥哥费尽心机,是使我非去石楼山不可喽?”
“正是!”
没什么好说的了,展宁取过碧玉纳在怀中,迳自上前握住邬金凤的玉柔荑道:
“凤妹,我把老哥哥只好交给你了!”
邬金凤似已会意,螓首频含颔点中,酒怪在旁奇道:
“怎么?你要一个人往石楼山?我这老哥哥行动尚能自如,何必要劳驾凤姑娘来一路照料我?……”
展宁不顾多作解说,一握她的玉手道:
“别了,凤妹,城门口有两匹骏马,你俩这就上道吧!”邬金凤面露依恋,娇靥微赫:
“此去石楼山步步荆棘,风云诡谲万端,展哥哥你可得留神些!”
展宁期期转身面朝酒怪又道:
“老哥哥此去安徽,不论丐帮有何变故,你务要沉住气等我,若能见着丑哥哥,别忘了结我俏个好啊!”
一言涉及黎奇,及似触着了酒怪的痛处,本来有心再吩咐展宁几句什么,黯然伤神中叫了声“走”,头也不回的迳自奔下山去……
邬金凤道了声:“再见,展哥哥!”接踵也挪动身形。
星丸跳踯般,转瞬消失不见!
展宁怅然若失的呆立半响,这才悠悠转回身来,踏上正北方向。
由龙门至石楼山,波有官商驿道的阳关大道,绕大宁,俱是冈峦越的僻岭山区,倍增几分落寞的感觉!
他,满怀悲愤与忿慨,恨不得一步便就赶上石楼山!一路行来,已将“流云身法”施展开来,但见山川电逝,河水倒流,风驰电掣似的,宛如游龙御风一般!
日正当中,展宁赶到一处名叫下均的小集打过尖,此去石楼山不足五十里了!
翻山越脊,一任这条荒山小道向前伸展,前面来到了一座森林之前!
俟他随路入林,前进了约莫三十丈远近,似就觉出些异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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