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金凤捉模不出他的言外之意,俏眼瞪得滚圆,奇道:
“怎么?你是劝我束手就缚么?”
酒怪咧嘴一嘻道:
“有什么办法?我这老哥哥面对恁般恶毒的‘菊花迷魂阵’,真也是一筹莫展呢……”
菊花仙姑一如受到褒奖,心里直是受用已极。叽叽浪笑道:
“还是你酒怪识时务,这样一说,我倒是真不忍心对你痛下辣手呢!”
酒怪哈哈笑道:
“话可得说明白,我姓韦的今天算是一个和事佬,你们双方的梁子与我不相干,我来得自由,我说声要走,可也不能任意留难我的,是不是,贺大侠?”
菊花仙姑恨声说道:
“方才我就交代过了,我这黄山菊花山庄,可也不是一座菜园地,不能任由进进出出的。”
贺天龙也一步欺进身来,掀髯一笑道:
“敢情你韦长老忘了在龙门绝壁‘凭天断’的故事了么?”
酒怪偏脸一哂道:
“你既是恁般说来,是我这和事佬做得不该,连我也不愿放过是吗?”
贺天龙阴阴笑道:
“韦兄,非是贺某心眼太窄,肚量不够宽宏,请问你,兄弟道挖目之仇,又该怎生说法?”
“依你说呢?”
“加倍报复!”贺天龙含恨吼出这一声。
酒怪用手一指自己的一对眼珠,故作骇然的道:
“这样说来,老叫化的一对眼珠也要搬家?”
贺天龙点头答道:
“少不得也只好如此!”
酒怪倏出奇峰,又补一问道:
“现在我劝凤姑娘,将这地狱谷主交还给你,等于今夜之事没发生,成不成?”
菊花仙姑脸上的媚笑蓦然一敛,摇头拒绝道:
“不成就是不成,你这穷叫化唠叨个休!”
酒怪也自一敛嘻色,摇头微吁道:
“任你慈航普渡,佛法无边,也难渡这几个狗肺狼心的恶性之人,罢罢罢!”转脸望向邬金凤道:
“凤姑娘,看来我俩只好一切豁出去,孤注一掷了!”
“连累你老哥哥,我倒是心有不安!”
自酒怪露面,由始也没吭声的华山憔子陈亮,站在一旁,色呈不耐道:
“仙姑,赏他几把‘菊花迷魂散’,我等及早回庄憩息,享享清福不好?”
菊花汕姑点头应了一声好,酒怪一扬头,爆出几声奇笑道:
“哈哈,就仗着几把‘菊花迷魂散’欺侮人么?哈,我倒要请个人来评评理,看看孰是孰非再说……”
话完一抬头,迳向当顶的松针丛中,扬声叫道:
“朋友,该露面了!再迟,老叫化怕不真要丢人现眼了呢!”
听得这声招呼,最吃惊的还是贺天龙与菊花仙姑,他二人暗叫一声“不好”,犹有余悸,抬脸望向当顶的密叶枝头。
陈亮与邬金凤,则以为酒怪有心使诡,眼睁睁地,却盯在酒怪脸上……
立身在丛林内外,菊花仙姑门下的少年男女,俱皆愕然于色,拾头也仰望上去……
一松针密集之处,响起一声撩人心弦的冷笑,紧接着,一个青色身影,打斜直僵僵地落向场中,静如一座山岳,站立在当地。
半点也不假,这正是展宁!
一见来人,果然是这个小煞星,贺天龙,陈亮,菊花仙姑,俱各瞠目结舌了,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轻微的惊呼。
邬金凤不禁喜出望外,双瞳发放出异样的光辉,口里娇叫一声“展哥哥”,莲步挪动,迳向展宁揍近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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