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尼似也有些光火了。
红儿更是不饶人,手指着两扇山门,一撇小嘴道:
“你不开!小爷只要用上一招天罗掌,准要将你劈个粉碎!”
什么叫做天罗掌?那女尼不是武林中的人,自难免讳莫如深,莫明其妙了!
许是她自觉不该对当面这五个俗家人妄动嗔念,在愤怒中,兴此一缕善念在怀,她微微一展笑意,面朝站在门外的五个来人,颔首为礼道:
“贫尼自省方才对五位施主的一番言语,并没有什么不当与冲撞的地方,慈云庵,是一座养性学戒的尼庵,小施主声言,要找你的曾祖奶奶,当然是找错地头了!”
自以为一番应对的话,说得相当得体,她微微再一笑,又道:
“寺院庵观,本是任由各位施主随喜之所,今天,本庵有对内的法事,照例不容外人参观,还望各位施主见谅才好!对不起!”
词色虽已婉转,用意还是不开门!
她话一说完,一起手,又待闭上那方小小洞口!
展宁一步疾出,一指撑在那个行将紧闭的小洞门上,含笑问道:
“慢来!请问大师傅,贵庵可有一个姓贺的夫人,在此落脚?”
那女尼,似是天生的摇头命,闻言,又摇头道:
“没有!没有什么姓贺的夫人!”
展宁意犹未定,愕然中,又补一问道:
“她的名字叫做兰娘,请问了……”
“没有就是没有,要不就是你等找错地头了!”
那女尼尽管极力压制着不露嗔念,在她心里,却已显得极为不耐烦!
她有心要闭上这方门洞,奈何被展宁的一只手指支住,任她咬牙用上全力,也只是白饶,她不是会家子,她焉能理解,光是一只手指头,竟能发出如此庞大的劲道?
震惊,迷惘,再加上有些不耐烦,她望着展宁的一只手指,倒是怔神住了!……
蓦地:打从那方洞开的小门洞里,传来一片法器大作的声音,与众尼们,面佛诵经的呗语梵音,传达在门外五木来人的耳朵里,清晰可闻!
那女尼费尽吃奶的力,也没法将这小门洞闭上,耳听梵唱已起,似是哀求的道:
“法事已起,小尼也要赶去诵经,请你移开手指,不要与我出家人耍笑了!”
展宁哪愿就此放手,连声问道:
“贵庵有没有新近打从浙江来的妇人?”
“浙江来的?”那女尼似是恍然有所省悟,随即,她又摇摇头道:“浙江来的人虽有,但是,人家并不姓贺呀?”
有这一说,等于将展宁心中的希望之门,全部关闭了!
他有心移开自己的手指头,忽地,他信口又作一问道:
“敢问大师傅,贵庵今日,为何闭门拒客呢?”
那女尼双眼一翻白,道:
“适才小尼不是曾经说道,今日敞庵有法事么?”
“什么法事?”
“这也要问?”那女尼含嗔说得这一声,复又一转而委婉的道:“也是你这几位施主来得太以不巧,按照本庭惯例,女尼落发,是不容许有外人在旁参观的,佛门中人,不惯作诳语欺人,贵施主若仍未见信,请看……”
说到这里,那女尼身形打旁闪开,她这一让,展宁的视线便就畅行无阻了!
展宁的目力何等锐利,只须一眼,便将佛堂上进行的法事,看出一个大概来!
敢情这座慈云底,范围可真是不小!
宽广约莫五丈的佛堂上,架设着一座临时法坛,一个身被大红的老年比丘尼,颠巍巍的站在台上,双手合什在胸前,口里直在诵念不已……
法坛下面,几有五十名年轻女尼,在法器大作声中,时起时跪,一声声悠扬顿挫的梵唱,倒是非常悦耳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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