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怪,做了一个突睇的表情,挤眼一笑道:
“姑念这鬼婆子,百十年的修为得来不易,给她一个‘凭天断’吧!”
“怎样凭天断法?”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死与活,就看她的造化了……”
话末说完,酒怪他一掌电疾拍出,这一掌,不偏不倚,拍上巫山婆婆头顶的“百会”穴上。
波地一声响,巫山婆婆脑浆迸裂,血花四溅……
酒怪一脚飞起,对巫山婆婆的尸身,踢落在浪涛汹涌的大江之中,耸肩一哂道:
“这样的‘凭夭断’,许是太残酷了些,那鬼婆子若是运道好,遇上一个能够起死回生的仙人,她照样可以再活一百年……”
插浑打趣,又引起一连串哈哈大笑之声。
一行数十人,在欢笑声中,逆着滚滚东流的江水,走向渡船码头。
只有邬金凤与贺芷青,面色仍是凝重地,并肩走在最后。
来在渡船码头,已有几十条渡船,相继满载着武林豪客,络绎正摆过江去,大江北岸,只剩下一条逾龄了的大渡船,竖着一要长竹篙,停泊在那里,船梢头,坐着一个身披棉袄的老梢公,口吻一根草烟管,动也不动,口里直在冒白烟,眼看这一行男女走近船来,他,苍白而干瘦的面颊上,掠过一瞥喜色。
一见这老船夫,展宁兀自欢叫了一声,提身一起,纵身上得船去,面对面,站在老船夫的面前。
这一着,突如其来,老船夫骇然站起身来,一揉他的昏花老眼……
展宁也不欲继续恶作剧,哈哈一笑道:
“老人家,你不认识我么?”
老船夫闻言惊异不止,对展宁左看右看,最后仍是摇了摇头。
九江钓叟接着来到梢头,接过舵柄,朝老船夫一笑道:
“你休息休息吧!这趟过江,只好由我来献献丑了!”
老船夫哪知就里,伸手又待前来抢舵,展宁手快,一把拖住他走进舱里来,按住他坐下身子,这时,一待众人俱已上船坐好,在九江钓叟熟练的操舟技术施展之下,渡船掉过头来,直向大江中流驶去……
展宁幌一幌老船夫的瘦手,反手一指自己,大笑道:
“老人家,你当真不认识得我了么?你想想看……”
老船夫似是一无记亿,圆瞪着两只眼,呐呐地,没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展宁为帮助老船夫提起记亿,轻笑一声道:
“您不是一番好心,指引我说是地狱谷中有一条秘密甬道的么?……”
“哦……”老船夫这才陡然起起来了,“你就是冒雨闯进谷去的那位小哥?”
展宁笑道:
“老人家,难得您有那份好心。现在,地狱谷三个字没有了害人的恶鬼也没有了,您老,用不着担惊受怕,邓都城可以安居乐业了!”
说到这里,冲着老船夫含笑又道:
“如果说,破除地狱鬼谷,展某还有寸功可言的话,这份荣耀,应该属于您老人家。”
另一边,酒怪将这两块碧玉,一人一个分别授在邬金凤与贺芷青的手里。
二女由衷也没想到这是什么东西,接过手来,分别端详了一眼,随即红霞密布,情不自禁的,但各垂下头去……
展宁至此方始领悟过来,油然立生一股羞意,讪然笑一笑,也自没出声。
渡船,划过了急水中流,驰驰地,向邓都城码头靠泊过去……
码头上,人山人海,象是赶集会般地,那样热闹。
千百道眼神,焦点集中在展宁身上!
逍遥先生含笑站起身来,笑谓展宁道:
“邓都事完,我看你不如定居在尧龙山,与我作个伴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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