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怪止步回身,展颜哂道:
“这不结了?展宁娃娃,伤可知道何以老要饭的要守候你这老半天,何以一心固执与你平辈论交呢?”
“是呀,我真也迷惑不解哩……”
酒怪哈哈笑道:
“老实说,我是尊重你。”
“尊重?”展宁骇然变色,“这句话太以严重了,我一介黄口孺子,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值得您这一流好手尊重的地方?”
“怎么没有?”酒怪陡地一正面色道:“我行将六旬的人了,纵然人称我‘怪物’,可也不能有眼无珠呀!”
眼看展宁仍然难以置信,接口又叫道:
“你面对那地狱谷主,威武而不屈!绝世美人当前,明智而不移!拒绝括苍出的盛情邀请,足可当得‘富贵不能淫’五个字。而且独自去闯那地狱谷,这份超人的胆识与品格,岂是东施效颦的人,所能摸捻得了的?”
展宁摇摇头,苦笑道:
“老哥哥过份褒奖予我!我此刻正心如乱麻一团,头绪全无呢!”
酒怪叱牙一笑道:
“据我所知,你此刻所选择的一条路,是一条光明磊落的正途,正因为此,老叫化有心要护送你到尧龙山去!”
“怎么?怎知道我要去尧龙山?”
酒怪色露神秘,拍手一笑道:
“难道你否认要去尧龙山?不要去找逍遥先生求教去的么?”
这一来,展宁真个骇然了!
万分不解地,存心试探道:
“既是恁殷说来,当然你也知道我前去尧龙山的本意喽?”
“唔,八九不离十!”
展宁不惊不小,意似难信地,苦涩一笑道:
“我倒想听听……”
“真的要听?”
“真的!”
酒怪一耸酒糟鼻子,故意清扫一下喉咙,怪声喝道;
“云中雁、百丈渊,瑞气万缕降神仙……哎呀!多啦,多啦!最后的两句,好象是什么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对不?”
展宁几乎一字一惊,一待酒怪把话说完,奇然叫道:
“老哥哥,你怎么知道的?
酒怪故出奇怪,神秘一声道:
“咦?不是你亲口告诉我的?”
“我亲口?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否认声中,急的顿足捶头!
似是玩笑开的够了,酒怪摇手制止道:
“小子,用不着紧张,你知,未必你不敢见信老哥哥我知?”
展宁意有不释,攒眉问道:
“我在奇怪,你是怎生知道了的?”
酒怪捧着酒葫芦,咕嘟灌了一口酒,一擦嘴唇道:
“没什么困惑难解的,就象方才你一直咏吟不绝,哪一句我听不真切?再说,你在羊角喷琢磨终宵,不也是口中念念有词么?”
展宁骇然亡魂,惊叫道:
“怎么?羊角喷您也在?”
酒怪点头笑道:
“在后窗窥伺你的,只有我老叫化一人,潜在前窗的,就是那两个妞儿了!”
展宁脸色递交,顿足叫道:
“这样说,这几句词儿,也被他俩听去了喽?”
酒怪笑道:
“这,就很难说了,依老叫化的看法。纵然给她俩听去,也无关紧要!”
“这,怎么说了?”
“咦,你小子自负灵犀通达,望着这几句词儿,不也是满头浆糊么?”
“危险!危险!话不是这样说的,不是这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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