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翰林目睹雷鸣霄神色不似虚假,怔得一怔,道:“恕兄弟不解雷老师话意。”
雷鸣霄略一沉吟,道:“商六奇已擒住霓裳公主族叔端木驿,在灵台毒刑逼供,端木驿受刑不过说出霓裳公主住处,所以商六奇命田雨苍赶来雪峰大举追袭,田雨苍为恐端木驿虚诳,先出一拨手下探明虚实。”接着又道:“端木驿隔禁云台淮阴武林中人多知此事,巫大侠竟无耳闻,宁非怪事!”
巫翰林面色一红,道:“兄弟亦有耳闻,只认是空穴来风之词,或是商六奇别有用心,转移视听,以解云台倒悬之危。”
其实,巫翰林口是心非,那有不知情之理,只是无从知悉霓裳公主潜隐之处罢了。
雷鸣霄笑了一笑道:“据该两匪徒说,田雨苍率领爪牙明晨由鲤鱼峡侵入雪峰,不言而知霓裳公主潜隐之处必相距鲤鱼峡不远,是以雷某发出啸声,万一扬震春未遭毒手,只是迷失方向,他必循啸声寻来可同往鲤鱼峡。”
巫翰林略一沉吟,道:“鲤鱼峡座落雪峰何方,雷老师可知情么?”
雷鸣霄尚未答言,蓦闻不远处数声阴森的冷笑相继传来,寒冰澈骨。
巫翰林与雷鸣霄心头一震,转面望去,只见金天观主雷震子及广明法王等十数人立在四五丈外。
雷鸣霄道:“金天观主有何事指教!”
巫翰林冷笑道:“雷老师,咱们与他河水不犯井水,理他则甚。”
金天观主冷冷一笑道:“恐怕你们未必如愿。”
巫翰林沉声道:“如此说来,非你金天观主不可了。”
金天观主冷笑道:“语云盛满之功,常败于细微之事,贫道虽成事不足,但败事有余。”
雷鸣霄道:“这话近于敲诈。”
蓦地——
金天观主身旁紧立着一个道者,突然一个虎跳而起,发出一声怪叫,跃起三四丈高,却又断线之鸢般轰隆摔在岩上,已是七窃溢血,横死在地。
广明法王不由面目笼上一层杀气,厉声道:“原来尔等尚布有伏桩,啸声诱引贫僧等来此,意欲一网打尽。”说着双袖倏地一卷,猛向蓝衣文土疾拂而出。
袖出罡风,势如排山倒海,力逾万钧,木折石飞,尘砂漫空。
巫翰林冷笑一声,双掌平胸推出。
一声惊天巨响,两股劲力相接,巨风四旋,巫翰林兀立如山,广明法王身形撼摇了两下,退了半步。
显然广明法王较巫翰林艺逊一筹。
广明法王脸色一变,喝道:“施主是何来历?”
巫翰林冷冷一笑道:“老朽巫翰林。”
此言一出,无异惊天雷震,金天观主面目突变,暗道:“果然是他!”
他深知巫翰林往年习性,一经为仇,如附骨之蛆一般,不死不休,到不如先发制人。
夺魄郎君巫翰林话声方落,金天观主即双剑离鞘而出,“指天划日”、“星河垂钓”两式出手。
这两式乃金天观伏魔剑学之绝技,两道长虹飞起,嘶嘶破空,剑尖震出数点寒芒袭向巫翰林胸前重穴,剑罡如山压下。
西天目广明法王也不怠慢,电闪欺身,双袖疾拂巫翰林胸后,成为夹击之势。
其余群邪身形纷纷扑出,合击雷鸣霄。
山石之后突掠出一个魁梧大汉,手持金刀,大喝道:“雷兄,小弟来了。”说时刀光电奔,震起满天刀影攻向群邪。
夺魄郎君巫翰林不愧为世外巨凶,掌指并用,均是精奇奥绝招式,金天观主与广明法王只觉遇上一重无形韧刀,剑袖均被反震荡了回来,不禁暗中惊骇。
巫翰林出招似缓实速,奇奥莫测,暗劲如潮,汹涌紧迫,错非金天观主与广明法王两人是无法相抗。
虽然表面上看来,无分轩轾,金天观主双剑长虹惊天,寒星漫空,广明法王流星双袖势如排山倒海,但巫翰林每出一招,一僧一道势必连换三式才能化解开来,竟是愈来愈强,招式愈来愈奇奥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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