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微尘暗惊严陵逸眼力奇高,判断无虚,但他搞不清其女伤心原因。
严陵逸眼珠一转,道:“老朽始终不信是霓裳公主不在此山?”
葛扬道:“严令主为何舍本逐末,金狮毒爪商六奇图霸武林,歼除异己,手段毒辣,天河鬼叟戎云虎老贼视令主宛如眼中之钉,非拔之而后快,多树强敌,对令主并非一件好事。”
严陵逸哈哈仰面一声朗笑道:“老朽无设万全之计,岂能无所畏忌。”
葛扬道:“请问令主计将安在。”
严陵逸猛然憬悟葛扬有心捱延时刻,盼望救兵赶至,不禁冷笑道:“你是存心捱延时刻,等候救兵赶至这无异白日做梦。”
葛扬冷笑道:“令主认为在下是怕死贪生之辈么?一入此门,则有来无去,恐令主身受之惨远胜在下……”
严陵逸闻言不禁神色大变,为葛扬之言所动,疾回顾室外,只见一个面目阴冷的少年立在门首,正是那在谷外所见与金面怪人拼搏之少年。
但听这少年冷冷说道:“严令主已有万全之计,为何不曾预料到今日被困在下所居洞中?”
严陵逸虽目光锐利,却难认出对方就是吕松霖,不禁厉声道:“谁说老朽被困!”反推一掌,竟向榻上调息行功的朱玉琪推去。
吕松霖早就料到严陵逸穷凶极恶,困兽之斗,无所不用其极,两指疾伸,一缕劲风虚空点去。
严陵逸掌力尚未吐出,只觉腕脉如中利刃,剧痛如割,不由斜撞出三尺。
吕松霖冷笑道:“龙虎十二盟盟主,威震绿林,不料竟如此卑鄙无耻,莫非真是穷途末路,老来志短。”
严陵逸面红耳赤,目中凶光暴射,暗中运功行腕脉,伤势已是无碍,杀机顿起,不禁嘿嘿冷笑。
吕松霖听出笑声充满杀机,不禁朗声大笑道:“严令主不动杀机还好,若再妄狂,这五丈见方石室,必将成你埋骨之所。”
严陵逸闻言,只觉脊骨飘上一股奇寒,目注吕松霖厉声道:“只怕未必!”
吕松霖突然察觉朱玉琪真气阻滞于少阴经络间,若不及时相助,只怕将成为终身不治之症,立即微笑道:“其实你我无仇无怨,犯不着以死相拚,眼前雪峰山群邪相继现踪,无一不是你强仇大敌,诸如骷髅魔君田雨苍、金天观主、天河鬼叟戎云虎、阴阳圣指唐慕斌、夺魄郎君巫翰林……”
严陵逸不禁面色大变道:“什么?阴阳圣指唐慕斌、夺魄郎君巫翰林,空穴来风之词,难骗老朽相信。”
吕松霖大笑道:“在下用不着谎言,信与不信,全凭令主,令主去吧,恕在下不恭送了。”
严陵逸强笑一声道:“但愿青山不改,后会有期。”迈步出得室外,疾奔而去。
吕松霖忙伸掌拍开桑微尘葛扬伤穴,道:“两位请守住外洞,在下须助朱贤弟一臂之力。”说后纵身掠在榻上右掌按在朱玉琪头顶百汇穴,左掌紧抵在命门穴上,助她打通滞阻各脉。
桑云英也停止哭泣,星眸凝神注视在朱玉琪身上,一瞬不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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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瀛岛主严陵逸怀着一腔愤懑走出洞口,眼前景物大变,与原先进入谷中时回异不同,不由一怔。
他频频打量四外景物,慢慢悟出原布设太乙奇门,阵图已变为虚幻迷纵奇门,但他却不知出入之法,面色又是一变,心神为之震荡。
严陵逸秉性强傲自负,虽在危难中绝不腼颜求人,目前如此,往昔亦是如此。
古往今来,凡圣贤豪杰,凶邪妖孽,其成就虽各趋极端,但缘于在其强毅不拔个性方能臻于颠峰,故善恶之分仅-线之隔,起念始于心田方寸间耳。
严陵逸冷笑一声,纵身飞落谷中,凝神观察生门方向,缓缓前行。
目光落在花树,怪石间,他脸色更变得阴森深沉,原来他陆续发现率来爪牙,狼藉横身于地,看来均为点上死穴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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