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印禅师斜身抑展,抡开杖招,刹时杖影如山巨飚潮涌向唐慕斌攻去。
唐慕斌大喝一声,笔势纵横,辛辣诡毒,急急迫攻。
叶超尘为何派出法印禅师迎敌,因法印也是黑道名宿,武功卓绝,派他出来,挫挫唐慕斌锐气。
转瞬,四十余招过去,两人力拼互无轩轾,唐慕斌不禁大为气怒,暗道:“连一个少林第二代弟子都胜不了,我唐慕斌恐怕从此江湖上除名了。”想着,左掌已自一扬击出,擎天笔挥出一招“天马行空”。
法印禅师只觉一股阴寒潜柔劲风袭来,不禁一惊,忙横杖一挥,却不料笔势电奔而至,划开胁下寸许,衣破肉绽,鲜血如注涌出。
唐慕斌笔势一撤,冷笑道:“在下实不愿与贵派为敌,是以点倒即止,不管禅师信与不信,在下坚欲面晤贵掌门人。”
忽闻身后传来一声阴沉冷笑道:“唐施主,岂不闻道不同不相为谋,眼前武林乱象杀劫莫不是为唐施主一人而起。”
唐慕斌不禁大骇,转面一望,只见身后两丈开外,雁翅般一列站着七个黄衣僧人。
蓦地在苍松古柏浓枝密叶中,疾如鹰隼,纷纷电泻而落数十个少林高手,各守着方位,星罗棋布,虎视眈眈,蓄势出手。
唐慕斌心中一震,暗道:“不料岳庙中竟有伏如许少林高手,看来少林实非易与。”眼珠一转,大笑道:“唐某孤身一人,又非有意向贵派寻衅,贵派竟如迎大敌,实令在下齿冷。”
一个老僧淡淡一笑道:“老衲奉命实非得已,但老衲不明唐施主真正来意。”
唐慕斌道:“在下方才已与法师说过,要面晤贵掌门。”
“是否一定要见。”
“那是当然。”
“若是唐施主为报讯告警而来,则大可不必徒劳跋涉。”
唐慕斌不禁一怔,复又朗声大笑道:“不料我唐某好心不得好报。”
“这是施主平日为人太绝之过。”
唐慕斌目中怒焰逼吐,大喝道:“你也敢在唐某面前无礼?”
“佛门弟子首戒诳语,不能颠倒黑白,无中生有。”
针锋相对,咄咄逼人。
唐慕斌来意只缘孤立无助,岌岌自危,天河鬼叟戎云虎、北瀛岛主严陵逸已知他尚在人世,极欲除他而后快,本意逐个借刀杀人,遂其戳杀五凶之愿,殊不料半途杀出商六奇叶超尘,致使已成泡影。
还有夺魄郎君巫翰林,他更知之甚深,水火对立,积不相容。
他心内尚有一块阴影,如蚕蚀桑,蔓延扩展,只觉非寻少林相助,难以解决。
为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外人无法测知。
如今,少林又拒人千里之外,不禁激发他凶厉的僻性,目中凶芒逼吐。
“大师为何血口喷人,唐某昔年奔荡江湖,只因僻性怪异,出手狠辣,才得上一个世外六凶匪号,但唐某绝不戳杀无辜,行事太过。”
那黄衣老者合掌低诵佛号道:“那么武林传言都属无稽么,老衲佛门弟子,何能信口雌黄,老僧告罪就是。”
唐慕斌不禁啼笑皆非,做声不得。
突然天际遥处传来一声清越长啸,飘回云空,声如龙吟。
老僧道:“阿弥陀佛,掌门人来了。”合掌问心,神色虔敬。
藏身松柏树上的南宫柏秋暗道:“这些假秃驴真会做作,休看唐慕斌狡计如狐,也难逃叶超尘算计之下,善泳者必溺于水,可为殷鉴。”
啸声尚自袅袅不绝,大殿后升起一条人影,冲空曳掠,如一头灰鹤,轻于落叶,点尘不扬,落在阴阳圣指唐慕斌身前,合掌闻讯微笑道:“唐檀樾别来无恙?”
唐慕斌抬目只见正是少林掌门人,忙抱拳施礼道:“一别多年,掌门人谅功行精进,在下一如往昔,愧无善可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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