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松霖注视着昏厥未醒的秦婉玲,心头感慨万千,回溯前尘往事,盂津舟中,肃藩故邸,历历如绘,涌现眼前,惆怅之感,不觉油然泛起。
秦婉玲渐渐醒来,星眸一睁,乍睹面貌奇丑的吕松霖不禁大惊出声道:“你是谁?”
吕松霖易容与在兰州时又是不同,故秦婉玲不识,闻言只微微一笑,双手按向秦婉玲两胁,道:“姑娘不可出声,待在下解开了穴道后再说。”
秦婉玲只觉吕松霖双手触及胁下,肌肤有一种异样感觉,酥麻酸痒,飞涌全身,不禁嘤咛一声,玉靥绯红,惊羞欲绝,心说:“这话音好熟啊!我在何处听过?”直想他不起。
吕松霖双手在秦婉玲全身推拿,防气血阻逆过久,若不趁此使气血导归主径,恐日后终身体有不良征兆,再欲治之已晚。
秦婉玲星眸紧闭,长长睫毛中不时涌出两滴晶莹泪珠,心情不知是羞抑或是愤。
一个女儿家清白身躯,为一陌生男子触摸按捏,虽说从权,但也属白璧有沾,除了委身相随之外,别无他策,秦婉玲暗暗叫道:“这是命啊?”吕松霖一张奇丑面庞使她不胜厌恶,但这又有何法,除了杀却吕松霖之外,无法阻人悠悠之口。
秦婉玲陡生此念,越想越觉有理,心底猛萌杀机,只觉吕松霖双手一停,穴道已解,仰身坐起,星眸睁启,无限羞意妩媚一笑,双手伸掠湖风吹乱云鬓,道:“阁下相救,贱妾……”说时玉容一变,两手猛往吕松霖腰间攫去。
势猛迅厉,距离又近,双手十指戮中吕松霖两胁穴道,只觉如中败革,劲力卸泄,两臂酸麻乏力,且半身猛向吕松霖怀中扑去。
但听吕松霖微笑道:“秦姑娘,你这是何意?”一个身子被吕松霖抱住,樱唇正印在吕松霖口上。
秦婉玲大惊挣扎,颤声道:“快放开我!放手!”
岂料吕松霖双臂如铁般抱住更紧,知已无望,不禁嘤嘤啜泣。
吕松霖并无丝毫轻薄之意,只是防秦婉玲羞愤无地自容,陡萌轻生跃入水中,是以不敢放手,微笑道:“秦姑娘,在下实想不出你为何出此下策?”
两次秦姑娘闻在秦婉玲耳中,不由惊得呆了,凝眸注视吕松霖,道:“阁下究竟是谁?为何知道贱妾姓秦。”
吕松霖道:“在下吕松霖。”
秦婉玲同言玉容立变,惨淡苍白,倏又转为惊喜道:“原来是吕公子,何不早说,免得贱妾……请放开手好么?”这情形吕松霖已瞧在眼中。
吕松霖摇首微笑道:“一之为甚,岂可再乎,姑娘若跃人水中,日后在下将何以相对霓裳公主。”
秦婉玲发出银铃悦耳娇笑道:“现在情形不同了。”
朝日溢出湖面,泛起万道金鳞,湖岸隐约在望,小舟似箭一般急向湖岸靠去。
此处距岳阳不远,秦婉玲依偎着吕松霖,步出湖岸向城中行去……
岳阳城中,车如流水马如龙,行人熙来攘往,吕松霖与秦婉玲走人一家招商客栈,对面屋檐下一个胡须如银老者看守着一担红橘,头戴着一顶遮阳竹笠,忽瞥见吕松霖秦婉玲两人时面色微变,沉吟须臾,挑起担子消失于人群中。
就在这老者担挑摆设之附近,突然掠出小叫化稽康及神机秀才苗冬青。
小叫化稽康冷笑道:“苗老师,你瞧见了没有,这老头分明是黑道人物乔装,只伯我吕大哥将有不利。”
苗冬青摇首微笑道:“想来必如你所料,目前且慢下断言,你我去见吕少侠问明此行经过,在下再推测此老者来历。”
两人进入客栈,问明店主方才投宿一男一女住处,向一座僻静独院走去。
稽康一跨入月洞门,便高叫道:“大哥!”
吕松霖闻声跨出房门,迎着二人转入大厅落坐。
稽康眨眨眼道:“方才那位姑娘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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