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玲嫣然笑道:“这话贱妾还是首次闻听相公道及。”
吕松霖微微一笑道:“此后,紫虚居士自知难以全部悟解,又防旁人劫去,遂将之封存于金天观秘府石穴内……”
秦婉玲道:“如此说来,紫虚居士所学,竟为失落在灵鹫峰下的那卷紫府奇书了。”
吕松霖颔首道:“亦就是在留云别府洪步云手中的那卷,后被柳凤薇攫走……”说着长叹一声道:“此为天下妄测之言,与事实谅大有出入,在下姑妄言之,毕老师亦只好姑妄听之了。”
毕青松道:“少侠睿智无双,虽不中亦不远矣,不过老朽有一句不中听之言,望勿见罪,本来金狮毒爪不想张扬出去,亦不敢倒行逆施,但不知何人竟将风声走泄,商六奇才逼非得已挺而走险。”
吕松霖朗笑道:“商六奇凶顽成性,只不过迟早之分而已,一俟他攮有紫府奇书,武林涂炭将更甚于目前。”
毕青松不禁默然。
秦婉玲忽道:“相公你那‘乾天指’莫非亦出自紫府奇书内所载,只是相公不自知罢了。”
吕松霖心中一动,抬面望了望天色,东方已呈露一线曙光,忙道:“我们赶回淮阴吧,免得他们心焦。”
晨露霏雾中,三人望淮阴城奔去。
吕松霖途中默默忖思秦婉玲之言,心说:“莫非恩师亦谙晓紫府奇书内所载武学?”
他暂肯定其师卢燕昔年一定浏览过紫府奇书附录,传授自己的均是神奇莫测之武功,不禁为恩师用意之良苦,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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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晒在涟水县城尚书街青板上,有种温暖的感觉,晨雾尚未全部消散,朦胧如烟,街衢上只有寥寥数人来往。
尚书街并非涟水县热闹通衢,以有徐尚书府著名,整条街不过数百尺长短,除了街尾两家客栈及一家古玩店外,其余均是住户。
珍宝齐古玩铺面虽不大,但搜罗齐全,前人墨宝,汉王周鼎,无不应有尽有。
门首坐着一个大胖子,摊开胸襟,露出毛苇苇的胸脯,一把蒲扇不停地挥摇着,面上汗出如渖。
时当初夏,气候渐渐转入炎热,别人犹着夹衫,唯有这位胖店主不住地嚷热,岂非怪事,幸街坊已司空见惯,不足为奇。
胖店主坐在门首将近一个时辰,眼看着一拨拨的武林人物经过投向街尾客栈而去,面色淡漠冷然,十数年来在他眼前来往之人形形色色,不下千万,无足为奇。
倏地,胖店主离座而起,目光凝向街首,只见一条身影缓缓走来。
一近店门,来人正是淮阴分堂主毕青松,面色苍白,右腕里束着一困布卷,尚渗溢血迹,亦履蹒跚走人店中。
胖店主不胜惊骇,迎着毕青松走入,低声道:“风闻淮阴弟兄悉遭毒手,甚至说有华兄尸骨无存之说,如今能见华兄,定然传闻失实。”
毕青松黯然苦笑道:“一点不假,毕某仅以身死,展衡兄,毕某数十年未有如此惨败过,令人痛心疾首,有何面目再见商山主。”
展衡早年与商六奇知交莫逆,此次为商六奇网罗,命他主持涟水分堂,闻他在涟水县无人不知,均称他为展胖子而不名,闻言大惊拉着华青松进入内面,令小厮看店。
一间斗室中,展衡与毕青松对坐窗前,窗外梧桐叶影,映在毕青松面上,平添了几分阴忧。
展衡道:“韩震竟有如此难惹,他得一双无名男女之助,与商山主为敌,若坐视不理,恐非云台之福。”
毕青松长叹一声道:“展兄,事情并非如我等所想,韩震淡泊明志,绝意江湖已久,他抱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宗旨,只要云台再不向他为难,谅他也不敢寻衅生非,淮阴分堂惨遭覆灭乃金面怪人所为,风闻他采蚕食之计,不久当轮在展兄头上。”
展衡脸色大变,道:“竟是他么?山主自芙蓉山庄返回云台,一再严令搜寻金面怪人行踪。”说时目注毕青松断腕处,接道:“毕兄伤势严重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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