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元康摇首苦笑道:“还是不能,那后来之王公泰将另一王公泰击毙后,立即取出化骨丹将死者销为一滩黄水后,他忽然抬面目,露精芒望着老朽藏身之处,道:“石后哪朋友,你不现身与王某见面?”
老朽只好硬着头皮现身出见。
王公泰即认出老朽,互道契阔,老朽已乔装易容,却不知他在何处找出老朽破绽。
老朽正欲询问时,他忽交出一束羊皮纸卷,命老朽速交与少侠,不可落在他人耳目中,此物最是紧要,说后立即电闪离去,是以老朽与苗老师匆匆赶回。”立即怀中取出一束包封严密的羊皮纸卷。
吕松霖困惑地接过羊皮纸卷,实在想不出自己认识王公泰,依邵元康所说,其中定有玄虚,小心翼翼地拆开包封,内现蝇头小楷,赫然是其师圣手韩康卢燕笔迹,匆匆看完巳知就里,忙道:“恐半月内在下难以成行,诸事有烦苗教师代在下主持。”
苗冬育道:“理当分劳,苗某返时,途中曾发现天水李家堡主等人受制于蓝衫文士,似赶奔云台而去,苗某一向对蓝衫文士存有惴惴不安感觉,总觉较天河鬼叟尤为可虑。”
吕松霖微笑道:“风波江湖,瞬息万变,我等只有走一步说一步。铁指韦陀李崇宇父子遭遇谁堪同情,未始不是他爱惜羽毛,托身匪人之报。”说着微喟一声,接道:“铁指韦陀李崇宇也不是任人宰割弱者,何况有金面怪人大援在后,如在下所料不差,武林局势将演变得异常复杂,你我才智有限,无法逆料。”
邵元康突高声道:“王公泰究竟是真是假?”他为此一直困惑不解,又见吕松霖讳莫如深,不禁欲问个水落石出。
吕松霖朗笑道:“闷葫芦终须打开,但此非其时。”
邵元康似乎有点冒火了,大声怪叫道:“老化子时去运背,昔时遭稽小叫化捉弄,如今又遇上你这乳臭未干小辈……”
言尚未了,稽康已自捧腹大笑道:“老前辈,小叫化一路同行,洒饭未缺供养你老人家,令谕未赏丝毫违忤,这话未免太冤屈了小叫化,使做小辈的太寒心。”
邵元康不由哇呀呀大叫。
厅外惊鸿一闪走进秦婉玲嫣然笑道:“邵大侠,你这是做什么呀?”
邵元康一见秦婉玲,不由面色一红,讪讪笑道:“不为了什么?老化子嘴馋得紧,要讨口酒喝,他兀自不允。”
秦婉玲妙目微瞪了吕松霖一眼,笑道:“那有此事,邵大侠说笑,我意欲相烦邵郝两位大侠做个大媒,不知可否见允。”
吕松霖已知就里,不禁俊面通红,道:“玲妹,你这是胡闹。”人已向厅外走去,只听邵元康纵声大笑入耳,竟不知是喜,抑或是愁,心情惆怅,徐徐出声长叹,徘徊于浓荫丛中。
是夜,银烛高烧,喜气洋溢在这所宽敞宅院中。
※※※
斜阳一抹泛起漫天霞彩,照耀着西方,嫣红夺目,但渐渐由绚烂趋归平淡,暮霭垂罩中噪林乱鸦,四起炊烟,显得涟水城外景物有点凄凉。
南部不太远有一座火德星君庙,但渺小得可怜,方圆仅四五丈,龛上供着一具泥金塑像,剩下香几膜拜之处外,几乎无置身容膝之地。
星斗闪烁下,一条淡烟似地人影疾如飘风掠向火德星君庙而来,身形一落在庙前,仰天徐徐长叹一声。
叹声似包含着无比愤怨,似鬼魅积冤难伸,低沉阴森,随风四溢,令人毛骨悚然。
星光之下,隐约可见此人面目,却是那冷漠如冰的金面怪人。
他一手捏着肩后,缓步走入庙中,一脚刚刚跨入,目光落处不禁一怔。
原来拜垫上盘膝坐着一个老道,两道冷电如挟霜刃逼视着他,虽露惊容,却一动不动。
金面人瞧出道者正是名震武林之金天观主雷震子,嘴角泛出一丝阴冷的笑容道:“金天观主别来无恙。”
雷震子振身而起,道:“不瞒施主,贫道在芙蓉山庄不慎罹受金狮毒爪无形奇毒,藏身庙中行功,以本命三昧真火焚解,施主似亦受伤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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