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叟举碗一饮而尽,笑道:“老朽姓宋,来历老弟返山时即知,请问老弟急欲何往。”
余隆武答道:“在下奉了山主之命,前往曹州邀请那点苍名宿子母夺魂金梭王公泰共图大事。”
老叟目光一怔道:“王公泰还在人世么?老朽与他一别数十年,音信断绝,还以他已归道山,不料仍在,老弟请代老朽带信给他,命其速来云台相聚。”
余隆武答道:“在下遵命!”
两人互相劝饮,谈笑风生,大有相见恨晚之感,余隆武不觉酩酊大醉。
老叟已从余隆武口中套出就余隆武所知的云台一切及余隆武帮门来历。
店伙已将药买来煎好喂服赤兔驹,走入禀道:“爷台乘骑已然立起,可以行走了。”
余隆武虽酒醉却心明,不禁霍然而起,道:“前辈真乃神人,在下意欲察视它的脚力,明晨可以赶程否?”
老叟眯着醉眼微笑点头,又在面前满满斟了一碗酒。
余隆武道:“前辈请自用,在下去去就来。”走向门外而去。
约莫一盏茶时分过去,余隆武带着笑容走入,只见老叟伏案沉哼鼾声如雷,不禁怔得一怔,自语道:“天色将明,我极待赶往曹州,这位前辈又醉得如此,怎好不辞而别?”
煞费踌躇之下,决定离去,击掌招来店伙,算了酒饭钱,并嘱咐留言前辈代为致歉,交待已毕走出,拉过赤兔驹一跃上鞍,放蹄如飞奔去。
晓风残月星斗闪烁,晨露霏霏沾衣欲湿,余隆武快马加鞭已奔出十数里外,眼前是一片荒凉崎岖山径。
蓦地——
只见一股冰寒砭骨劲风袭体拂过,不禁机伶伶打一寒颤,眼前一黑,天昏地转摔落下鞍,人事不知。
曹州府郊外大树庄,庄外一株巨樟,柯枝放揽,覆荫十丈,烈日晴空之下,是个歇凉消暑极佳去处。
这日中午,巨樟下已席地面坐五六人,随意谈笑,其中一个蓝衫老交语音宏亮,正在谈论庄中琐事,忽惊噫出声,目光凝向庄外来路,只见一骑红影如飞,蹄声如同骤雨奔来。
奔马临近,可见骑上人是个满脸刀痕,背插一支寒光闪亮,格式奇特的判官笔,身穿玄衣劲装鸷骠的大汉,不禁愣住,暗道:“这厮似朝着大树庄来的,不知是找谁。”腹中疑云顿生,不禁身形立起,缓缓迎向来骑。
骑上人突离鞍飞出,风沾杨絮般落在老叟之前,那匹赤兔驹四腿猛然刹住,纹风不动。
老叟夺口赞道:“好马!”
大汉朝老叟抱拳一揖,道:“前辈可是武林尊称子母夺魂金梭王公泰么?”
老叟正是王公泰,为他一言道破,目中神光电射上下打量大汉道:“尊驾何人?怎么识得老朽?”
大汉答道:“在下余隆武,奉山主商六奇之命下书面交前辈,临行之时山主曾与在下说明前辈形像,故而认识。”说着由怀中取出一封信。
王公泰闻及商六奇之名,不禁面泛笑容道:“原来尊驾是商兄遣来,老朽失礼之处,望海涵是幸,难得商兄还念及老朽……”
说着拆阅书信后,沉吟一下,笑道:“商兄还有什么话与余老师交待么?”
余隆武答道:“临行之时,山主嘱咐在下恳求前辈念在昔年金兰之谊上,务望拨冗前来云台,十五晚子时山主亲在山麓恭候。”
王公泰掀髯朗笑道:“故人情谊重,老朽焉能见却,准时到达云台就是,余老师风尘仆仆,不远千里而来,如不嫌寒舍简慢……”
余隆武不待王公泰说完立道:“在下还有事在身,不便久留,前辈厚爱在下心领,就此拜别。”说后长施一揖,转身疾掠上鞍,绝尘奔去……
卢燕说至此处,端木文兰不禁娇笑出声道:“那余隆武定是恩师乔装,心急离开大树庄,为了要改扮王公泰潜入云台施展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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