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杀翁!”
“七杀翁!”
“什么?此人就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七杀翁?”
“那么你老兄以为他是谁?”
“真足见面不如闻名!”
“是的,你老兄说得一点也不错;这老儿不但貌个惊人,甚至是一付窝囊废的样子。第一次见到他的人,大概都会有这朴感觉……”
讶叹和私语,终于在骚动了一牌之后逐渐平息下去。
站在台阶上面的七杀翁,水泡跟眨个不停。望望台阶下面一字排立着的丐帮三老,又望望四周黑压压的人群,神情显得甚是茫惑。
这时,由于好戏即将登场,四下益发沉静了。
七杀翁两遭疏黄的眉毛皱了又展,展了又皱,迟疑了好半晌,方始轻咳一声,目注阶下三老道:“三位此来,看样子大概没有什么好事,如谈动手,三对一,这一仗用不着打,老汉准败无疑,看在彼此相识数十年,都已有一大把年纪的份上,兄弟们有话不妨先说明白,怎么样?”
阶下三老,以居中之第三老无影神乞齿序较长,这时,但见他头一抬起,目光如电,沉声冷冷道:“多说废话无谓,就如你所说,看在彼此相识数十年和都有了一大把年纪的份上,现在限你老儿于一柱信香之内向本帮还出公道!”
语毕,脸一偏,朝小叫化舒意喝道:“上香!”
小叫化似乎早有准备,闻言之后,上跨一步,自怀中取出香盘,插上一支小指粗细,长约八寸许的信香,打火点燃,退身还列。
“向本帮还出公道!”
什么样的公道呢?在场之人,十个有九个莫名其妙。
众人只能从丐帮三老那种端凝的肪色和沉重的语气上,意识到,那一定是非常严重的事。所以,尽管人人怀着疑问,却无人发出一丝声息。
信香燃起,三老法杖一顿,相继就地盘膝坐下,俯首垂目,冉不发言。
众人再向台阶上面的七杀翁望去,七杀翁已高高坐在一尊石狮子头上,一腿盘起,仰脸呼噜呼噜的抽着旱烟,那神情既像借着吸烟助思应付之策,亦像借吸烟慢慢的等待一炷香过去。
广场四周,后来的闲人仍然不断的增加,这时,一名衣着寒酸、老态龙钟、手扶木拐的驼背儒士悄悄出现。
老驼儒似乎是恰好路过,为了一时的好奇才顺便拢过来的;但是,他吃亏在人老力衰,背驼着,又比人低了一头,几次想伸起脖子往里面看,结果都未能如愿;然而他显然并不就此死心,依然在人群外面绕过来,又绕过去,找寻着空隙。
三老面前,石阶上,香烟袅袅,信香在一分一分地缓缓缩短闲人们,议论如故。
那名老驼儒,来回钻行如故。
假如有谁稍留意,将不难发觉这名老驼儒满是皱纹的脸上,那对灰白的寿眉下面,正隐藏着一双与其身份及年龄相当不调和的眼神,精光奕奕,闪射如电;如有人再细心一点,更可以进一步发觉,这名老驼儒似乎并不真的想挤进人丛中去,他好像只要看清每一张面孔也就满足了。
时间点点滴滴的过去,信香一分一分地缩短,老驼儒脸上,开始隐隐的透出一丝焦急神色。
现在,台阶上那炷信香的长度已剩下半截指头不到了。
老驼儒费力地穿行在外层闲人中,喘着,轻轻咳嗽着,忽然间,那老驼儒灰眉下双目微微一亮,接着,灰眉垂落,以棍点地,喘咳着,步履维艰地朝西北角一名离群独立于一块青石上的卖卜老者,缓缓走去,香盘中,信香只剩下一点红红的火星了。七杀翁忽然自石狮头上滑落地面,人声为之一静,但见七杀翁向前走出数步,朝石阶下面嘻嘻一笑道:”兄弟们,事情成了!”
三老霍地抬起头来,七杀翁旱烟筒一挥,嘻笑着接下去道:“要公道,请随老汉人寺,寺后有座院子,地方宽得很,或干戈,或玉帛,都必使哥子们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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