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剑飞只须稍稍变腔,便可以将声音变得跟申象玉一样,但是,申象玉一向如何呼唤他的部属呢?他不得不冒险一下了,头一抬,冷冷问道:“本座一向如何喊你?”
那名卫士一呆道:“副座这是什么意思?”
单剑飞冷冷地道:“回答本座!”那名卫士惶恐俯身道:“本宫一向以编号代名,小的是黄衣第五号,副座一向均喊小的一声‘五号’,在人前方喊本名,小……的实在不知道副座为什么忽然这样问?”
单剑飞冷冷说道:“本座只是提醒你一下,你是本队第五号卫士,而本座则是本队副领队,下次要你做什么,希望多做少问!”
黄衣五号恍然大悟地嗅了一声,连忙应道:“是!是!”跟着,低声又接下去道:“队座不在,‘黄衣分宫’就只剩得副座一个,三更尚要接驾,副座再要用酒莱怎来得及进宫办事?
单剑飞约略清楚了,隐在那座宋宫故殿里面的原来是“神宫”的“黄衣分宫”。这么说来,今天傍晚只见到有黄衣卫士出入就不足为奇了,然而这名五号卫士口中所说的“接驾”
是“接”什么人“驾”呢?“神威宫”主子么?既然三更有这等大事,现在又准备去什么地方?当然,他弄不清的太多了,如今,他如果处处存着好奇,没法一一套问,迟早免不了要露出马脚,险中弄险,能避免则以避免为上,能见到“神威宫”主人,以及查清该宫兴波武林究以何居心方为一等要务!所以,他现在应该摸索着对方语气逐步行事。于是,他故意沉吟了一下道:“好,那么我们马上就去吧!”
黄衣五号欣然道:“好极了!”
两人出房,栈中伙计正好端着酒菜迎面走过来,黄衣五号挥挥手道:“拿回去吧,明儿照算!”
单剑飞见黄衣五号兴致勃勃的,心想:去办什么事这厮这般起劲?申象玉与这名黄衣五号似乎是这儿的老主顾,伙计恭谨地哈哈腰,原盘又端了回去,二人来到院中,黄衣五号一跃登屋,单剑飞随后跟上,心想:这厮身手倒是不弱。黄衣五号似在带路,一直走在前头,不多一会,二人纵落一座大宅第的厢房屋脊上,单剑飞低声问道:“到了么?”黄衣五号点点头,附耳指着下面轻声道:“那妞儿跟日间带着的那名俏婢就睡在东厢最后一间,她老子虽然是开封这儿有名的神弹朱年中,但那妞儿跟女婢却完全不擅武事,副座看着办,是不是带人走?抑或就地办事?小的已打听清楚,神弹今天不在,如果就地办事,那名女婢小的可以随便抱到另外一个地方去。”原来抽空先“办”的竟是这么一桩好“事”!
单剑飞火往上冒,几乎抬手一掌括去;但是,他努力忍耐下来,故意望了望天色道:
“神弹去了哪里?”
黄衣五号道:“听说去了朱仙镇。”
单剑飞又道:“几时回来?”
黄衣五号道:“据说要在五六天之后。”
单剑飞点点头道:“很好,我们回去吧!”
黄衣五号又惊又失望道:“怎么呢?”
单剑飞淡淡地道:“你打听时耗时太多了,现在已是二更左右,时间太匆促,横竖那老头子要好几天才回来,明后天有的是时间,误了三更接驾可不是闹着玩的。”
黄衣五号喃喃道:“副座儿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单剑飞暗自一惊,不禁轻轻地干咳了一声,黄衣五号似乎悚然有所警觉,忙不迭矮下身子,低低说道:“副座所言甚是!”单剑飞忽然发觉到“干咳”的“妙用”,当下决定再以“动作”作出威严的气氛派,下巴一甩,同时挥了挥手臂。黄衣五号奉命唯谨地走去前面。
一路越屋飞纵,不一会到达宋宫故殿,单剑飞留上心了,他倒要看看黄衣分宫竟在故殿什么地方?以及如何出入?警戒的情形如何?绕至宫后,黄衣五号腰一弓,飞纵到一座石墩上。单剑飞尚以为黄衣五号是为了要在他这位“副座”面前讨好,有意在入宫之前,先行装模作样地四下察视一番,以表示他为人行事之谨慎精明;单剑飞心中好笑,趁机以眼神向左右打量过去,想查看附近有无其他异状,哪想到,等他再度抬起头来黄衣五号已连同那座石墩一起消失不见!单剑飞大吃一惊。定睛望去,那座消失的石墩,这时正自面冉冉上升,眨眼工夫,又恢复了原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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