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人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有如雪夜狼嗥,听来刺耳之极。单剑飞待对方笑声停歇后,沉声道:“尊嗓听来并不悦耳,你能否说明一下这是属于聊以遮羞?抑或是属于气功表演?”洞外人又复大笑道:“妙,妙,真想不到白衣七儒七去其四,于亡魂丧胆之余,竟然作风大改,以前是宁折不挠,现在却能脸不红、气不喘地大吹其牛,大扯其谎,将自身之经历,轻轻易暑就推到旁人身上,哈哈哈哈!”单剑飞几乎忍不住喜极狂呼:“另外三儒没有死!啊啊,谢谢天,谢谢天老爷保佑!”
洞外笑声一歇,又道:“回去再问问他们三个吧,看他们三个能活下来,究竟是谁的恩惠?哈哈,既然三个家伙这样不要脸,本侠也就不得不让他们难过难过了,知道本侠何以要放他们一条生路,主动避开他们的原因吗?哈哈,本侠不过是为了要他们为神威宫,以及本黄衣分宫主,做个活见证,义务宣扬宣扬而已!”单剑飞已不须再跟他兜搭下去,手探腰际那支桑木棍,身形微挫,便待乘其不备,骤然抢扑出去。紫衣少女一握他的手,低声道:
“由我来!”单剑飞五指一紧,反握过去道:“不”他这个“不”字下面,有很多很多的意义,一时无法说出来。主要的有:你是女孩子,我是男的,没有由你先出手的道理。其次,他要以事实告诉她:别以为我中了韩氏父子的算计,就以为我没有什么;那只是一时疏忽,未存防人之心所致,“七星七式”虽然最后一式的“飞虹寒北斗”,尚在揣摩之中,但前面的“笑指紫微”“斗换星移”“璇玑幻灭”“银河飞龙”“星斗满天”“七巧玄机”等六式,我可说已然十精八九,“七星七式”威绝千古,随便施出一二式,也够这厮瞧的。然而,紫衣少女明眸流盼,似乎于一瞬间,即已全部明了他的心意,侧脸睨视一笑,轻轻说道:“我不行你再上不迟。”
单剑飞拗她不过,且怕争执下去反为敌人所乘,遂不再争,仅暗暗运神戒备,准备随时出手支援。紫衣少女手一扬,一道蓝虹应手飞出,“达”的一声,钉入洞口石壁,接着淡淡吩咐道:“退后点,生命是可贵的!”钉在石壁上的,是支蓝钉,全长约三寸许,而入壁仅一寸有零,这在一名内家高手而言,并无惊人之处,可是,说也奇怪,洞外人见了,竟然发出低低一声噫呼,人也似乎随着向后连连退去。紫衣少女手一拉,低喝道:“起!”两人双射如矢,穿洞而出,出洞后闪目打量,那名伪装哑仆的神威宫黄衣分宫主,果然早已远离洞口,站去空地中央挡住出谷通路,双目一反刚才呆滞之态,这时正灼灼如电般地注视着这边,脸上有着疑讶不信之色,好像要在二人身上找出某种答案似的。紫衣少女右手微握,扬举过肩,盈盈走出两步道:“本姑娘也想施点恩惠,让你能活着打这儿走出去,不过,我想,阁下也许不领情,所以本姑娘只好……”那名黄衣分宫主随着退出两步,张目道:
“你?”紫衣少女玉容一沉道:“你如敢提名道姓,就请你先尝尝本姑娘这一把小玩艺儿的滋味!”那名黄衣分宫主双睛眨了眨,双臂一抖,突然倒纵而出,人至谷口,身形略顿,嘿嘿冷笑一声发话道:“原来你们一家子躲来了天山,嘿嘿,好,今后可有你们好瞧的了!”
语音未了,人已再度纵起,眨眼远去不见。单剑飞大感惊奇,目送那名黄衣分宫主身形消失,紧上一步,充满疑讶地向紫衣少女急急问道:“他为什么这样怕你?”紫衣少女回过身来,微微一笑道:“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乎人?”.单剑飞眨眼道:“你”紫衣少女笑道:“我怎样?”。单剑飞期期地道:“你,你们这一家过去在武林中究竟是俩身份?”紫衣少女笑道:“你也来了,何必一定要问这个呢?”单剑飞喃喃摇头道:“此人身手之高,堪称一流,他不但无视于白衣七儒,甚至连天池隐翁都似乎不放在眼中,我实在想不出他竟这样怕你的理由来。”紫衣少女笑道:“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武林中,武力便是权威;我既然能要他死,他当然就凶不来了!”单剑飞蹙额道:“你能要他死?凭什么?你?”紫衣少女右拳扬了扬,笑道:“就凭这个!”单剑飞迟疑注目道:“那是什么?”紫衣少女神秘地笑着道:“你猜猜看。”单剑飞眨了眨眼道:“一种霸道无比,甚至还淬有剧毒的暗器?”紫衣少女点点头道:“是的你们错得完全相同!”单剑飞愕然张目道:“你说什么?”紫衣少女五指一张,展开手,竟然空无一物!单剑飞呆如木鸡,讷讷道:“你,你……”紫衣少女侧目一笑道:“我好大胆是不是?”单剑飞不知如何说是好,深深叹了口气,没有开口。紫衣少女微笑道:“愈是心怀机诈的人,愈是不肯以生命作赌,这一手,如果用在你身上,恐怕就不灵了。”单剑飞眼光四扫,忽然向另外一座石洞奔去。紫衣少女高声道:“你做什么?”单剑飞没有回答,不一会,自石洞中抱出了一个人,走过来放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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