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杀翁淡淡接口道:“黄山无名老人正是老朽等四人之恩师。”
单剑飞又是一呆,茫然道:“三圣之武功既已进入神化境界,又怎会有此下场?还有,前辈何以能说因为认出他们是谁,便断定到那位神威宫主一定是谁呢?”七杀翁轻轻一叹道:“一个武人,无论他武功有多高,阅历有多深,却总难免会有着某种与生俱来,而不自知的怪癖或弱点,三圣的软处,便在于他们谁也听不得世上还有在智、力、勇三方面超过他们的人,或者是什么地方,有什么人练成了一种他们一无所知的独门武功。了解了三圣这一特性,对于力、勇二圣今日之下场,便会感觉无甚可异的了。”单剑飞又瞥了两具死尸一眼道:“那么,依前辈之料想,至尊翁又是以什么借口,才能将二圣引诱来此的呢?”七杀翁沉吟了一下道:“关于这一点,投有人亲眼看见,也没有人亲耳听到,所以,老夫只能臆测,实际上是否如此,老夫则刁;敢确定n依老夫之推测,情形可能是这样的,前面说过,秦重斌得自先师之武功,是一套一元剑法。这套‘一元剑法’,严格说来,实在比申老儿的‘太阳神功’、杨老儿的‘大罗印’,以及老夫的‘七杀抓魂手’都要精妙玄奥得多。不过,世上事情往往如此,有一利,必有一弊。利弊之生,有若影之随形。‘一元剑法’练至十成火候,它固然要比我们三人的玩艺儿高明,然而,难就难在这套剑法如非根骨奇佳,或者生俱大智大意之人,根本就无法进入登峰造极之最高境界。家师当年,亦自承在这套剑法仅得八成火候,秦重斌能在这套剑法上有着多大成就,想像可知。所以,这老贼当年曾一再抱怨,说师父他老人家偏待他了,讲起来,他获了一项最优越的武学,而事实上,他却吃了暗亏?。在我们四人尚未分门立户之前,他常向我们三个人诉苦,说他在练剑的,不是在紧要关头真力不达,便是一招使出,常在微妙变化时产生偏差现象。我们三个,除了安慰和勉励他,实在爱莫能助,因为他说得既不够详尽明白,即令说清楚了,我们由于对这套剑法懂的还不及他多,一样无法可想……”单剑飞不禁插口道:“前辈说了这么多,晚辈仍不明白,这些,与二圣又有什么关系?”七杀翁叹了口气道:“唉,你这娃儿,说起来聪明得很,现在听你问这个,才发觉你小子其实迟钝得可以。老夫问你,刚才老夫那番话你听清了没有?三圣既不服天下会有成就高出他们的人,也不相信天下会有一种他们不能领悟的武功,只要姓秦的实话实说,简单的告诉他们,有一套剑法,他只习得六七成精髓,他以为,这已是一个人在这套剑法上的极限,相信天下再无一人能在这套剑法上更进一步了试问,三圣听了肯服这个气不?单剑飞轻噢着点点头道:“这么说来晚辈明白了。”
杀翁接着说道:“事情不是很明显吗?姓秦的,先利用力、勇二圣为他解决了武功上的难关,然后,狡兔死,走狗烹……”单剑飞又道:“前辈敢断定二圣已经为至尊翁将那些剑法方面的难题一一解决了么?”
七杀翁沉重地点点头道:“应该没有错,老夫这样想,申杨两老儿也有这种想法,丽这,正是我们三人约定年度于武当聚议,暂时不想见那老贼的主要原因;因为三圣除了好胜心强之外,其他方面,与老贼并无利害上之冲突;假如二圣还没有替他将疑难解决,秦老贼实无下此毒手之必要!”单剑飞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注视着七杀翁问道:“神威宫会建来此地,并由前山挖有一条秘道直通后山,老贼有心毁誓,破洞偷习另外三种玄功之用意固甚明显,不过,奇怪的是,他将二圣谋害了为什么不肯毁洞灭尸,而将二圣尸体依然留在这里呢?三圣死去二圣,尚留有一位智圣活在人间,可以想见的,智圣不但武功高,其在心计方面,也必是超人一等,保存下这种铁证,岂不是有点跟自己过不去?”七杀翁怔住了。这是个大疑问,在这以前,不但七杀翁没有想到,似连太阳神翁和天池隐翁也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七杀翁显然无法回答,怔了会儿,摇摇头,双眉深锁,又复低下头去,咬牙陷入苦思。
单剑飞提出问题之后,一方面自己也在寻求答案。
不过,这一点的确费解之至,他虽然发现到此一问题,但于一时之间,自己亦感茫然无绪。南海至尊翁不是个笨人,纵笨,也应该不至于笨到如此程度。处置两具死尸能费多大工夫?他为什么依然要将这两具死尸存放在这座洞中呢?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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