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单剑飞又在屋角发现一箩食用之物,他知道这都是老白的有计划安排,饮食既然不操心,他更可放心闭门刻意苦练了。
除夕夜过去了,年初一过去了,初三过去了,初五过去了,转眼之间,已是正月十三。
这段期间内,单剑飞除了取雪化水饮用外,一直足不出户,日子是寂寞的,但是,他内心并不寂寞。
因为,他有半部剑诀为伴,无数奥妙的招式等待他去深思、比拟、纠正,反复勤练,遇上难处,他常会盘坐终日,忘食废寝,一旦悟透,便又欣慰若狂,忧劳尽失,就这样十几天一转眼就过去了!
经过近半月的工夫,单剑飞习会三招以及三招所附之二十一种微妙变化。
学到第四招,复杂程度又深一层。这一天,不知怎的,单剑飞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他细细计算了一下,知道今天是习俗所谓的“上灯日”,乃决意暂时停止练剑,让心情舒散一下再说。
贴身收起剑诀,取出另一副人皮面具戴上一照,原来是副病叫化的面貌,于是便在老白留下的一堆破衣中找出两件穿上,那支木棍正好当打狗棒用,反拴上门,出门向城中走来。
这时约莫午后光景,洛阳城中,热闹异常。
单剑飞信步前行,小一会来至一座酒楼下,他闻得酒菜香味,方想起今天尚未吃过东西,于是,毫不犹豫,进门拾梯而登,人到达楼梯顶,楼下忽然有人追上楼梯冷冷叱喝道:
“给我滚F来!”
单剑飞愕然扭头,顺着伙计眼光朝自己身上望了一望,这才猛然领佰,不觉暗暗好笑道:“我也真糊涂,竟忘了…’邪名伙计暴眼义喝道:“混蛋,你是下来不下来?”
单剑飞本想退下,给这一催,可有点火了,当下冷冷一笑,只做没有听得,掉头继续向里走去。
楼上地方极为宽敞,如坐满了,足足可容百人之众。
不知道是新春关系,还是这儿酒菜太不便宜,这时上面仅上了二三成座,全数不到六十人。
单剑飞于临街一副座头坐下,那名伙计已像煞神般追了过来,单剑飞将木棍往腿弯里一夹,不等对方开口,抢着在桌面上拍出一块银子,淡淡说道:“贵楼的规矩大概是酒钱先付,好,暂且拿去吧,等会儿,有得多,或者不够,再告诉你家花子爷一声就是了。”
伙计愕住了,敢情这尚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遇上这种事。
预收酒钱,当然是笑话。另一点:你开的是酒楼,人家有的是银子,你凭什么理由要人家“滚”?你这儿的酒菜专卖什么人?
什么人不卖?你在店门口标明没有?
那伙计眨了半天眼睛,终于无言退去,至楼口暗示另一名伙计过来问单剑飞要些什么酒菜,单剑飞随意要了几样,伙计刚刚转身走开,楼梯口白影一闪:忽然上来一名一身白衣的酒客!
单剑飞眼角瞥及身不由己的自座中站丁起来。
你道来人是谁?是前此那位与单剑飞邂逅过,自称“楚卿”的“白衣少年”是吗?
话虽这样说,但是,单剑飞看清后,却皱了皱眉头,又坐将下去。他满以为是白衣少年楚卿,结果却不是!
来人头戴文十巾,约三旬出头光景,神色间从容自然之至,既无服孝之忧戚,亦无因衣着单薄而起的寒栗之意!
单剑飞正为来人之怪异而感到纳罕之际,紧接着,怪事又出现了!
一个,又一个,白衣人连续现身!
不但衣色一律,就连午龄也就相去有限,最大者不过四十一,最小者亦不在三十以下,总数是有七名!
单剑飞心念一动,讶忖道:“难道这七人就是武林中,在关洛一带颇负盛誉的‘中州白衣七儒’不成?”
他在少林时,就听说过“中州白衣七儒”的名头,不过,他知道的并不多,仅知这七人为异姓兄弟,年事轻,武功高,而且每人均有一肚子才华,平常虽然眼高于顶,傲气凌人,但由于七人甚少分散,一个个又都各具惊人身手,所以谁也不敢轻易去招惹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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