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越想越慌,急忙疾声说道:“二婶,快!上去看看二叔,然后我们走!”
华燕玲似是惊觉,猛的俏目上仰,‘山风啸耳,空山寂寂,顷刻之间,飞岩上影子已杳。
柳世杰抖嗓叫了声:“二叔!”回韵悠悠,震摇群山,柳锦虹音影俱杳。
他有点不死心,一牵华燕玲的罗袖道:“二婶,上!”
声落飞窜而起,人如猿猱,缘壁飞升,眨眼已爬上十丈峭壁的飞岩。
两人飞落岩上,办外空寂,飞岩方圆三丈,仰首上视,峭壁耸插云雾深处,一望无尽头。
正当两人失望四寻之时,蓦的头顶百丈飞崖云端传来一声佛号,跟着四野寂然。
华燕玲凄泣着跪了下去,柳世杰二次抖嗓大叫道:“二叔!二叔……”
任他吼破喉咙,空山寂寂,佛号身影,两皆杳然。
柳世杰摇头一叹,自知空吼无益,立时想起柳锦虹纸笺中的话,慌的走到华燕玲跟前,柔声温慰道:“婶婶!请勿过悲,二叔说得对,请快走!去迟了,武当山不得了啦!将来总有一天,您老人家自能与二叔团聚。”
“将来……团聚……”华燕玲哀惋欲绝的仰脸凝泪,怆声凄号。
语短意长,像她这种莫告的哀怜,天下人都要一掬同情之泪。少年夫妻,惨遭变故,十余年分手,乍然相见,只得一面,就又鸿飞冥冥,能不叫她伤悲?
终算她是侠门虎女,胸怀毕竟不凡,哀痛了一阵,也就收泪起身,昂首向白云深处望了几次,凝泪一声幽切哀叹,默然无声的随在爱侄身后,离开雁回峰。
凄凄楚楚,好多天,娘儿俩都打不起劲,脚下就不免慢了点,及至想及武当之难,急于燃眉,两人又火急十分,连日连夜的一味狂赶。
这天,从冀人豫,渡过黄河,一脚跨上孟律渡,迎面上一辆马车,软帘低垂,车把式正好劳勒缰煞车,看样子,是官宦人家的眷属,准备渡河。娘儿俩十分奇怪,为何这种华丽官车,除了车把式外,别无扈从?
两人心中虽猜疑,但因己身有事,也就懒得多费推敲,扬鞭上马,向孟津城驰去。
刚自马车之侧驰过,突然车中传出阵巧笑燕语道:“姐姐!你别老是愁眉苦脸的,这番要是找到灵哥,你可一辈子跟着他……”
这声调,钻进柳世杰的耳鼓里,那么熟德,像在那儿听过一样,几可呼之欲出。
马去得飞快,“泼刺”一声,人影马踪,蹄声尘头,一下驰离那辆华丽马车数丈,车内娇声人语,只听了个半截。
华燕玲心中有事,见他将马缓下来,不由大急,促声道:“杰儿!快走!赶到孟津,打了尖好赶路。”
柳世杰诺声恭应,扬手加鞭,抖辔纵驰,越野飞奔。
官道黄尘蔽天,霎时之间,走出不不程,与那乘马车已距离得更远。
柳世杰越想越不对,猛的失声惊呼。
华燕玲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扬声问道:“杰儿!什么事?大呼小g4?”
柳世杰面红红的嗫嚅嚅道:“没有什么,上岸时丢了件东西!”
华燕玲俏目中闪起一丝埋怨神态,但她知道爱必定是丢了件重要东西,俏脸立时盈笑,甜声道:“你口头去找找!婶婶在前头那些桑树后面等你!”
他得了婶婶之言,如奉纶音,高声应诺,掉头扬鞭,绝坐而去。
华燕玲望着爱侄影,轻笑自语道:“这孩子怪可怜的,我算是他所见之中的第三个亲人。”
她一松辔头,继续向前缓行。
走了莫一箭之地,不由秀眉一皱,倾耳细听,心中一阵颠倒,自言自语的道:“白日青天,这种坦途官道,那来杀伐?”
原来前路“铿锵”震耳,声博四野,一听就知是兵刃交接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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