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实在别无良策,但他向来行事十拿九稳,从不吃亏。
他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冷笑一声,道:“我要你给我个保证!”
柳世杰是聪明之人,瞪了他一眼,一声不吭的反将剑拔了出来,擎剑指天,朗声说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柳世杰答应等将我娘的掌伤疗好之后,将红穗古剑交给他,倘若言而无信,天打雷劈。”
牟昆大叫一声:“好!”
跟着步履轻移,后退了五丈。
柳世杰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大踏步上前,双膝一盘,坐在玉凤后面,立时垂眉运气功行双臂,两掌一举,徐徐而出,舒抵玉凤命门,以绝世神功,相助玉凤疗伤。
玉凤与丑面和尚恶斗之时,最后被他一招大力神掌打飞三丈,柳世杰迟来一步,致将她的内腑震伤,虽说她运气疗了半天,终因受伤之后,运气不灵,丹田一口真气无法提升,是以疗了半天未见功效。
此时得爱子之助,立觉一股暖流,由命门穴直入黄庭,引着自己体内的三昧真火,攻向仙腑。
柳世杰一生坎坷颠沛,常违慈亲,有此机会,正好一尽孝道,是以尽量将一身真元运聚双掌,他入了忘我之境,一心只想如何替玉凤疗伤,以尽人子之道。
两人这种旁若无人的态度,只看得脸上晴阴不定,嘿嘿笑了几声,慑神蹑步,走到两人身侧,两手齐出,徐徐伸手拈着两人背的剑穗,面上起了个他一生从来役有过的诡笑,这番诡笑的真正含意,杂着八成得色。他抚着两柄盖世神剑的剑穗,邪恶的暴睁鹰目,在玉凤美丽的脸庞上贪婪的看了一眼,又转头望着柳世杰,嘿嘿两声冷笑,自言自语的道:“这两柄剑,同样两个臭皮囊,老夫如果想要,易如控囊取物,信手拈来……”他话到此倏地摇了摇头,阴恻恻的接道:“老夫偏不这么做,要看看这小鬼怎样死法,这贼婆如何让他死?我倒不怕他变卦,反正他已立下重誓,他是死定啦!这不子一死,贼婆娘双岂能独活!那时候,这两柄剑不就是乖乖的落入我手中了么,哈……无毒不丈夫,老夫今天非将她们娘儿俩整他个惨兮兮的不可。”
忖念间,又移步走至三丈之外,仰头望着星光,悠闲自得的面上渗出几丝喜色,一副张狂的样子,冷眼回顾,又瞥望了两人背上的长剑一眼,又自言自语的道:“此刻,我如果想伤害他们,简直易如反掌,可是……那样子太没有意思了,一死了之,未免显得太轻快,我要使他们死得沉痛些……”
他想入非非的都是此毒念,不时作着诡谲的冷笑,不时望着满天的寒星,背着双手踱来踱去。
不知过了多久,玉凤倏地凤眼一睁,舒动了一下四肢,缓缓的侧转头,带着疑诧的眼色,向身后望去。
她一眼瞥见柳世杰,不由蹙眉低沉的吁了口冷气,轻念了声:“孩子!多亏你救了为娘一劫。”她无限慈爱的撩袖为他抹去额上汗珠。
柳世杰发觉母亲经自己助她调息疗伤,已然痊愈,立时将抵在她背心上的手掌徐徐撤回,双目仍是闭得紧紧的,只轻轻的唔了一声,有气无力的叫了声:“娘!”
玉凤见柳世杰为自己疗伤,内力真元亏损太多,无限怜爱的说道:“孩子!娘的伤不碍事啦!只是太累苦了你啦!”
“嘿嘿。”牟昆像幽灵似的冷笑两声,轻轻的踱了过来。
玉凤发觉身边另外还有人,秀眉一挑,纤腰一扭,跃立在柳世杰身前,她动作如风,早已擎剑在手。
虽是时在黑夜,但牟昆的生形扮相,十几年前,就深深的嵌入玉凤的心底,他那尺长的花白胡须一飘动,玉凤已厉声叱叫道:“牟昆狗贼,是你!你来做什么?”显然,牟昆的出现,使她非常惊奇。
牟昆却一副满不在乎的社态,望着她手中的青虹剑穗头,阴笑道:“柳夫人,别紧张,我此来是找柳少侠借样东西。”
“借东西?”玉凤侧眼望着柳世杰,心中直在打鼓,沉思了一下,神情松驰了些,问道:“你向他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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