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彤慌得躬身二揖,说道:“师兄请不要这样说,此番出关,我与小儿辈敬候师兄差遣。师门恩泽,深厚无涯,有此机会,能使我父子为师门一尽微力,正是千载难求之机会,从今而后,我父子三人,但凡师兄谕示,无不全力以赴。”
妙清立掌当胸,稽首一礼,说道:“师弟为师门尽力自属应份,但为本门之事,牵扯上两位侄儿,为兄心中却惴揣难安。”
柳剑雄躬身一拜到地,恭禀道:“师伯祖他老人家六载培育恩德,侄儿纵然肝脑涂地,也不能报他老人家的洪恩于万一,况且上次侄儿往后山去谒拜他老人家之时,他老人家已面谕侄儿,务要随侍师伯出关寻宝。”
妙清慈笑了一下,淡淡的说道:“如此说来,他老人家早有安排了!”稍顿,又接间道:“他老人家对寻返本门失宝一节,还说了些什么?”
柳剑雄眼球一转,摇摇头:“他老人家没有再说什么?但是……”他说着伸手入怀内一探,将那本薄薄的小册子摸出来,双手一捧,接说道:“这是他老人家晚近几十年研创的一套掌谱,在他人家走时,交给侄儿保存,命侄儿在关乐事了之后,再呈给师伯,如今您老人家垂询,雄儿不敢保留不禀。话落,双手向妙清面前一递。
妙清先不忙接书,慈眉一皱,凝神微顷,笑着摇首道:“雄儿,还是收在你身边,他老人家命你在寻获失宝之后再交给我,一定别有原因,他老人家的安排,一步都不能错!”
柳剑雄剑眉“剔,朗目一亮,顿时省悟,暗忖道:“他老人家将夺返武当失宝之重责交给我,又将这本小册子交我暂为保存,待师伯寻得神道伏魔令后,方将这本素组掌谱交呈师伯,当时我未问清楚,如今想来,他老人家的意思,一定是要师伯亲手拿到那面令符,但又必须要我师伯完成这一件大功。”
他想通了以后,心知还是要依着师伯祖的意思去做,但此刻书已出手,如果收回来,反而不好,反正这本书迟早都是师伯的,晚交晚交,全是一样,他不由拿眼向父亲看去。
柳氏父子,生就了副磊落胸怀,柳彤一见爱子书已摸了出来,就笑说道:“师兄,这本小绢册,师伯他老人家指明了说耍雄儿呈交给您,并说明了内中载录有雄儿学过的九龙连环步法,与一套关系本门兴衰的掌谱,并暗示雄儿不可学,想来这套掌招,非是掌门弟子,不能习此神技,这必是套盖世绝学,放在雄儿身上,倒反而不好,不如由师兄亲自收存,反而稳当一点。”
妙清迟疑了一阵,淡淡的说道:“师弟你的话确有理,要知他人家玄机莫测,既命雄儿关东事了才将书赐给我,此中必有道理,非是为只怕事,此刻,如果我将书接过,难免会惹出事端。”
柳彤听得心头震颤了一下,心中一转,付念道:“如果这本书在雄儿身上出了事,怎对得起师门。”登时豪笑说道:“师兄话虽不错,但将这等关系本门兴衰至宝放在雄儿身上,我有点不大放心,还是请师兄暂时收存,再说,此番出关,强梁棘手,不如再在舍下小住三五日,师兄将掌谱参研一下,不也是件好事。”
妙清登时心中一动,忖念道:“眼前三人,谁都强胜自己一筹,便连早年不如自己的柳彤,此刻也脐身宇内有数高手之列,如果我尽三五日之力,参研透这门武学,说不定关东之行,我可能亲手夺还师门失宝。”
人,谁都有一颗自尊心,但连道力深厚的妙清,也脱离不了这范畴。登时点了下头,说道:“师弟美意,为兄再要深拒,那太不近情了。”话落,起身一整道袍,撩袍朝柳剑雄手中捧定的掌谱一拜,然后站起来,肃身双手将小册接过去,小心翼翼的揣入怀内。
这一晚,妙清独处后院,明月在天,灯下打开师伯手抄,先看了阵九龙连环迷踪步法,凭他的智慧,与在玄学上数十年的探讨,竟然参悟不透这种错综繁杂,而又深藏玄机的秘奥步法。
第二天,他实在无法再推穷究源,只好将柳剑雄唤至后院,笑道:“师伯天资鲁钝,无法解通这种玄妙通真的步法,依你师伯这等资质,非穷三五个月,不能理出点头绪来,我想,尽一日功,你代师伯他人家将这套玄奥的步法传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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