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剑雄本已坐在一把椅子上,闻言霍地站了起来,闪身纵到门,应手扯开房门,横里闪身,已挺立隔壁那道房门之前了。
他轻轻叫道:“世杰!世杰!”
一连叫了好几声,房内声息全无,玉凤与刘银龙紧跟着走了过来,三人全有着上好眼力,是以并未掌灯。
柳剑雄虎目转动了几下,举掌轻轻向房门推去。
“咿呀”一声,房门应手而开,竟然并未上栓,柳剑雄不由大为惊异,慌的神目凝光,急扫房内,只见床帐桌椅,井然有序,就是不见人影,连衣物都不见留下一件。
玉凤也连心进最左那间客房,玉掌一举,房门亦是应手而开,细一扫视之下,与中间之房别无二致,空空如也,真是个凤去楼空,杳如黄鹤。
柳剑雄与刘银龙二人接踵走了进来。
柳剑雄虎目向房内一扫,轻吁一声,猛地一扯玉凤,向刘银龙低声道:“师步,我们走!”声调低沉,显然心中焦急不安。
玉凤对柳剑雄极是信赖,心知丈夫定有所见,伸手掏锭碎银丢在桌上,随在丈夫身后走出房外。
柳剑雄向四下略微张望,再向西斜的沉沉新月端相了一下,跟二人使了个眼色,提步飞纵而起。
三人半生江湖,心间相通,柳剑雄一动身,两人默不作声的齐一动作,只见三条黑影,飞向西城。
没有多久,纵出城外,柳剑雄仍是足下一点都不慢,闷声不响地领先疾驰。
玉凤有些憋不住气,轻轻的喂了一声,随道:“你怎么啦!只管拼命地胡跑一通,你这闷戎芦里面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你也该说说清楚呀?”
刘银龙也有些闷不住,这话无异是她代他说了,是故闻言之下,点了点头,转脸看看柳剑雄。柳剑雄万般无奈地将步子放缓了些,剑盾仍是皱得紧紧的解释道:“没有什么,世杰她娘留下暗记,大意是说有了警讯,他们娘俩奔了西路。”
刘银龙与玉凤很是不解,四日互望一眼,心中全在纳罕,暗问自己,道:“怎么我没有瞧出来?”
柳剑雄见他们不作声,知他们两人疑念更深,当下解释道:“当年我武功骤失,潜隐在太湖之滨,因仇家太多,生怕碰上什么大对头,是以杰儿他娘订了这么个暗号,也好照应我,适才左面那间屋内,桌上的茶壶嘴向西,茶盅相叠,大约你们没有看出来。”
两人心念释然,玉凤焦急不安的问柳剑雄,道:“你看他们会出什么乱子?”
柳剑雄沉默关晌,方说道:“难说,他们娘俩来不及等你回来,可见事情十分仓促。”
他们边说边走,刘银龙半天不吭,此刻眉头一动,想了想,也道:“莫非他们得到少侠什么不好的消息……因而心急着赶去接应?”
玉凤接口道:“我有点不懂,芝妹留下的记号,普天之下,惟独只有剑雄一人知道,而她居然留下这种旁人所不懂的记号,不给我留下片纸只字,难道她早已料定剑雄会来……”
柳剑雄步度又恢复了先前那般快捷,沉思俄顷,说道:“凤妹说得极是,很可能真个他们惦念着你,而且……希望我能发现暗号,尽速赶去接应。”
刘银龙与太风两人听得怦然心动,当即足下加力,赶上柳剑雄。
他们全知道,柳剑雄这般没命狂奔,定然是觉得事态有些严重。
三人各展所能,像三道灰影,划空疾射,穿林绕谷,一味的向西飞驰。
约莫四更天的时候,三人已大约离城四五十里,来到一座颓废倾塌的大庙之前,这庙着实深邃宽旷,约有四五进之多,只听庙后传来了几声大喝,那声音,极为耳熟,这一传进三人耳内,全都不由面色一动,慌的纵上断垣,穿绕而进。
玉凤心中暗念道:“怪了,大哥在此做什么?”
念头甫转,三人已绕至庙后,站在最后一进殿脊后面放眼一望,庙后黑黑魃魃的站了好大一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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