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啸已使场中之人吃惊,加上这有如天仙般的玉容他姿,挺剑而下,场中之人,全都立即为之骚动不已。
狂道眼尖,玉凤身子尚在空中,他已从她手中那柄剑上划出的青虹认出她是谁,尖着嗓子狂叫一声:“二弟!”
语音凄凉,真情流露,动人肺腑。
难怪,他们之间,十多年不见了,这一乍然相遇,怎不令人喜不自禁!更何况他们黄鹤三雄之间的情感,究非一般常人可比。
狂道一声叫出,双袖一振,迎着飞落的俏影奔了过去,恰恰玉凤了飘落实地,凝泪叫了声:“大哥!”
狂道双臂一张,就等向玉凤抱去,玉凤清泪摇睫,并未避让,落地本立,锦虹一敛,垂指地面。
狂道这番举措,吓得段玉芝及华燕大惊失色,场中之人,全都“啊”的叫出声来。
要知,在那个时代,男女界限极严,纵然他们曾义结金兰,有八拜之情,更且武林男女不拘俗礼,但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妇,面对着天下黑道高手之面,与一个又脏又臭的老道把臂相拥,毕竟是一件惊世骇俗的事。
他们是真情流露,喜极忘形,尚幸华燕玲这一惊呼,两人同时醒觉,狂道陡然将伸出的两手同下一落,弯腰作了个向天得告的姿势拜了下去,口中唉声叹气的道:“啊呀!我的好兄弟!啊!你想煞为兄的了!”
他的机警应变可算是首屈一指,轻描淡写地将一场难堪的场面遮掩了过去。
华燕玲与段玉芝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齐齐转目,注视玉凤,一面轻移莲步,迎着她走了过去。
方氏姊妹与柳慧娟也跟着踱了过去。
狂道朱纯飞猛地浩叹一声,呼天抢地的埋怨道:“你与三弟好狠的心,这些年来,让我这苦命的哥哥孤孤单单的在雨中飘摇,吃了多少著头!”柳慧娟伸出玉掌,拉着他的破袖摇晃几下,说道:“朱伯伯,我哥……”
狂道闻言之下,立时有如大梦初醒一般,惊啊一声,玉凤的出现,使得双方之人,都只顾着她去了,狂道与段玉芝妯娌几个与她手足情重,对方之人,可也为她的绝世风华吸引住,是以全都忘了狠斗中的两人。
玉凤亦为适才的话提醒,猛然憬悟到自己此来的目的,立时将俏眉扬了扬,向狂道叫了一声,又向段玉芝与华燕玲点点头道:“两位妹子请稍待一会,等我将杰儿的围解了再与你们慢慢地谈吧!”
话落之后,陡然一扬宝剑,不顾诸人,挺剑向恶斗中的二人走了过去。
骆二爷猛地吐了口浓痰,一横手中钢拐,声如闪雷般的吼道:“慢着!”
他大踏步走了出来,拦在玉凤身前,沉声道:“凤女侠懂不懂江湖规矩?”
玉凤气得俏眉斜飞,娇喝一声:“住口!”接着说道:“姑娘十几岁就在大河南北闻名立万,天底下的奇人异事,不知见过多少?一生之中,还没有人编排过我,胆敢说我不懂江湖规矩。”
事实上,玉凤一生当真并未作过趁人之危的事,骆二爷也知道得极是清楚,但他凶横惯了,一横钢拐,沉声道:“凤女侠的清誉虽是不错,但你挺剑而上,怎不令人生疑?”
玉凤冷冷笑道:“你这叫做疑心生暗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骆二爷摇摇头道:“女侠若不解释得更清楚些,骆某便不能坐视我们这边的人吃亏。”
就在此时,东海四异一个个怒目沉哼,八只凶睛,一齐瞪向玉凤。
玉凤俏目一转,振动高吭的银喉,脆啸一声,倏地擎剑一抡,趁骆二爷不备之际,振腕洒出满天剑下雨,罩向骆二爷。
骆二爷“嘿”的喝了声,扬手摇拐,抖起斗大一团杖影,护住面门,双足一点地,倒纵出一丈开外,脱出这般凌厉无匹的剑招之外。
东海四异各自一声怪叫,刚想出手,玉凤已如一股旋风般,在一片森冷的剑气护裹中,遍体青光闪闪,直投向恶斗中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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