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微顷,他又接说道:“前逃的那人,太也心狠手辣,这一手杀人灭口,做得真绝,阿弥陀佛!恶人自有恶报……”
柳剑雄一听那高大黑影之人,竟然杀人灭口,自己岂不一切希望全成了泡影,疾的又是一声问道:“不知老前辈可认识逃去的那人?”
老和尚摇摇头道:“他来去如风,相隔十几二十丈,老衲眼花耳昏,看的不太真切。”
柳剑雄急得跳脚,加了一句,道:“这家伙是条高大黑影,您老人家想想看,武林高手之中,有没有这么位人物?”
老和尚摇摇头道:“沧海桑田,老衲已适世快近半甲子,武林之中出了些什么高手,老初已不甚子了,至于早年的一些人物,不是羽化,便是埋迹荒山,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人。”
柳剑雄急得语声微抖的道:“那教我如何向师门交待?”
老和尚慈目一瞪,想是神智又复不清,但见他怒叱了一声道:“你不会去追?”
说时声色俱厉,柳剑雄不由一哆嗦。正因为有这一喝,一语惊醒梦中人,他顿时躬身一个长揖,说道:“晚辈遵命。”
就势双足一弹,人如一粒破空星丸,冲霄弹起七丈,使了个绝世轻功身法,向山深林赛中奔去。
人不可以稍存贪心,罔顾天理,阿弥尊者即是一个最为显明的例子。到头来,不但身败名裂,还连带着将老命赔上,毁了一生清誉,更使师门无法发扬光大。这真是所谓欲速不达,弄巧成拙了。
柳剑雄蹑着逃去的高大人影方向看去,林密雪浓,极目四顾,那人影已走了个没影没踪。他细心停下来察看那人是否留下来足迹痕印,谁知看了一阵,颇为令人失望,那人轻功真个出神入化,已然能踏雪无痕,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了。
虽说无迹可循,但他猛然发现了一种新的景象,前路一眼望去。但见一条两太宽的雪地上,向前伸到目力看不见之处,有一种积雪新堕的痕迹。有如一条康庄大道,若隐若现。
这种现象,设非是他目力超人,习了绝世禅功,真还不易发现?
他本是天聪地每,且又智慧若海之人,有此发现,登时起了一个念头,推想道:“这种现象,是因为此刻瑞雪不飘,残雪压枝盖叶,被那飞逃之人振袂旋风一兜一卷,怎不要雪堕枝折,想来是他走得太快,且又劲道奇大,方才有此现象。”他猜得一点也不错。
有此发现,无异增强了十倍信心,提了口气,双足虚空飞踏,两耳风啸,身形有如紫电追云,遁着惟独他才能看得见的康庄大道疾追。
他这种超古绝今的旷世轻功,除了偶尔微点浮雪借力之外,活脱脱的无异是在御风飞行,划空带起一阵衣袂振空之响声。
追了约莫有个多更次,飞越了多少险峰绝壑,连那人的稀疏影子都无法捉到一点。知加了多少力,早将“空”字诀导人大罗金刚禅功之中,连着加了不少力,可是越追越远,越追越慢。
此中有个缘故,前选那人所留之折枝堕雪的痕迹,非是真个如起始之处,直伸出二十丈外,一望无涯的康庄大道才追过祝融峰后,飞越一处宽约十丈的千丈深洞涧,此可循的线索旋即中断。
渡涧之后,悬崖绝壁,何来康庄大道可循?他应用了极高度的智慧,停下来细察那人逃逸之路线,耽搁了不少时间,才又找出一点端倪。别看登南岳不算回事,自城中直达大乘寺,距离已不算短,差强百里出头,常人要两日方达,便是一般武林中人,也要奔一日方行。但柳剑雄以个多更次就登临。这全仗他超卓的轻功与充沛的内力。
自一发现前面高大黑影之后,又加力猛追,连着几次调远运用“空”字诀,一连十二三个时辰中,他都在不断的耗元飞奔,这一段时间之中,他竟无一刻闲暇调息,怎不要脱力。
何况他追之人,也是一位武林中的盖世高手,此人又在山峰半腰中息了半个多时辰,此刻一迈开步,真是疾如行云流水,但是黑痕飞射,滚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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