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怪眼陡然凶光大盛,叫道:“笨蛋!怎不用火烧这小子?”
念起身动,他钢掌一舒,随随便便的抓了一大堆枯秃了的树枝,又抓了几把干叶,围堆在柳剑雄的四周。
诸事舒齐之后,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狰笑,狂声吼道:“小子!你真有福气,死后未暴骨寒尸,还落个火葬,哼!烧你个舅子。”
话落,狞笑不已,慢条斯理的探手入怀去摸火招。
狂声一吼不打紧,峰后突然转出来一人,白发萧萧,虎目一瞪,喝道:“老怪,这大的岁数了,积点荫功,你虽断子绝孙,但也要修来世。”
老怪双目一阵转动,嘿嘿一声冷笑道:“赵斌,你可别自命清高,这二十年,谁不说我们俩臭味相投,你几时变了主意啦?讲话这样考究,还会劝人修来世。”掏火招之手仍在怀中一阵乱摸。
赵斌听得有点不悦,一步跃落老怪身前道:“就是此人罪不容诛,也犯不着用火烧,何况是个失去抵抗力之人!”
说时他一手指了指坐在柴堆之中,背向他的柳剑雄。
老怪右手摇出火摺,顺风一晃,赵斌冷笑道:“慢来!你这种行为真有点可耻,这人与你一无杀父母的冤仇,二天夺妻之恨,为什么要如此绝情。”
火摺子在冒着淡烟,他只要随手一丢,霎时就要烈焰腾空,但他为赵斌这种异寻常的话怔住,不由噫了一声,一翻怪眼,说道:“你几时变清高了,越斌,你说的那两何况全不打紧,这小子做事真叫够绝,哼!一把火烧了他,也算便宜了他,我没有将他碎尸万段,已觉太便宜他多多了!”
赵斌双眉皱道:“那么他到底做了什么?你要这样恨他?”
老怪咬了下牙齿,怆声狂吼着,将那只钢爪伸到赵斌面前晃了两个,含怒的道:“这小子竟然狠得下心来,将我仅剩的一只手,活生生的齐腕卸掉,越斌!你说痛不痛心?他小子该不该杀?”
话落,他扬掌一举,正待将火摺丢下去。
赵斌终究是苦海口头之人,心有不忍,看着一个人活活的烧死,再又想到以老怪的阴狠,固然此人行事有点过了分,活生生的切下人家一只独掌,但细一思索,此事怕老怪不对的成分多。
念头一起,赵斌出声喝道:“且慢!活生生的烧死个人,未免太残酷了点,这么着,你卖我赵斌个老脸,一报还一报,这人现在既已落在你手内,何不也切他一只手泄泄愤算数?”
“甚么?”他大叫了一声,接着说道:“你教我饶这小子,哼!别说我无法切他的手,便能办到,我也不愿这般轻轻松松的就放过他?”
赵斌大惑不解的反问道:“为什么不能?”
老怪“唉”的一声,摇了摇头,蹙眉道:“你不知道……”
话还未完,猛的狂叫了一声道:“你真误事,噜苏了一大堆,停会这小子调息完了之后,别说烧不了他,你我无不能活。”
话中出了古怪,赵斌疑念顿生,皱眉一指地下盘膝调息的柳剑雄道:“他是谁?”老怪冷冷的道:“你自己不会去看!”
赵斌一步跃了过去,看到柳剑雄一副宝相庄严之态,不由脱口惊噫了一声,倏的反手一掌向老怪的火摺劈去。
这一掌,劲大力猛,老怪不敢轻撄其锋,腾步侧跃半丈,避开赵斌一掌,怒气问道:“你要干什么?
赵斌有点气,恶声恶气的道:“我要干什么?哼!你敢碰我柳兄弟一根寒毛?赵斌今天准要你血溅荒山。”
老怪有点觉得事态也太离奇,哈哈一笑,道:“赵斌,你真不知羞!你不摸摸,颔下毛长的快盈尺啦?脸上贴金,拉着皇帝叫姐夫,你不要认为这小子万儿够亮,不害臊的硬去套近,告诉你,你别屎迷了心窍,这小子心毒手辣,醒来够你瞧的啦!”
“住口!”赵斌怒叱了一声,双眉上挑,两颊厚肉抖颤了几下,气咻咻的道:“你敢恶语伤人,再侮辱我柳兄弟,老夫先拿你试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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