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松逸从清莲格格口中杂乱无章的几句话,业已了解於胸,她得知这一消息,放心不下是以驱车赶来,鹤贝勒下狱不言而知亦是清莲格格痛恨他煽惑言晓岚等舆自己为仇之故,摇首道:“这不好,鹤贝勒无罪,不能下狱!”
清莲格格诧道:“为什么?”
“唯有鹤贝勒在朝,才可使明珠心有畏忌,不敢明目张胆为恶,相互-制之下无法淆惑圣听,”说著探首幕外喝命驱车宗人府……
鹤贝勒虽说下诏禁狱,却在宗人府大吃大喝,待为上宾,司事郎官郎席相陪,因罪不及死,最重谪戊边外,不知何时又重获恩宠,获释返京官复原职,得罪不得。
忽闻传报额附到,鹤贝勒不禁一怔,狞笑道:“他来了又如何?本爵未犯死罪,总有一天非报此仇!”仍自大模大样饮嚼自如。
只见司事郎官纷纷起立,面无人色。
只听简松逸朗笑道:“鹤兄,为何视小弟如仇?小弟迄未冒犯你!”
不知何时简松逸已立在鹤贝勒身後。
鹤贝勒头也不回,冷笑道:“你心中明白,何必要问本爵!”
简松逸手掌挥了挥,示意司事郎官等人离去。
俟司事郎官等人行礼退出後,简松逸在鹤贝勒身侧坐了下来,微笑道:“小弟不明白鹤兄为何恩将仇报?”
鹤贝勒不禁一怔,冷笑道:“本爵一向桀傲不驯,骄妄无礼,论说本爵要向你行礼请安,但大不了罪上加罪谪戍充军,本爵一向恩怨分明,为何又加一项大帽子?”
“鹤兄矫传圣旨就是一项死罪!”
“难道是你求情的么?”
简松逸微笑不语。
鹤贝勒面色转和,摇首道:“本爵始终不明白,当初矫传旨意也是为了相助清莲格格,岂知大怨,清莲格格非但不领情,反获上斥,将十三太保调离不受本爵统驭,试问这股怨气怎可咽得下去!”
“鹤兄不明白,小弟却明白得很,”简松逸正色道:“鹤兄知否宋远谋乃明逆卧底奸细,小弟不愿事态扩大,如兴起大狱,鹤兄忍见族诛抄家之祸?小弟逼不得已诛杀乔守奇,宣称为了私
怨而起。”
“宋远谋他通敌叛国,那是他宋远谋自已的事,舆本爵何干?”
简松逸拍案而起,大怒道:“你口口声声自称本爵,难道我杀不了你么?”
鹤贝勒反唇相稽,厉声道:“凭你也配!”
简松逸冷冷一笑,取出一面金牌,解下肩头长剑,道:“鹤贝勒,你仔细瞧瞧。”
那惊心动魄“如朕亲临”四字首先映入鹤贝勒眼帘,不由吓得面如土色,再一看长剑柄上镶著金镶“钦赐尚方,先斩後奏”八个明亮亮字体,一刹那间酒意狂态全滑,跪伏在地三呼万岁。
简松逸冷笑道:“现在,我配不配杀得了你!”高声道:“来人啦!”
宗人府中差役堂官纷纷奔来。
简松逸冷笑道:“摘去他的顶戴!”
差役一拥而上,摘下鹤贝勒冠戴,鹤贝勒懊悔不绝,只怨自己说话太狂,讨饶也是无用。
忽闻堂外清莲格格话声传来道:“且慢!”
只见清莲格格走入,挥手示意差役堂官下去,望了简松逸一眼,嗔道:“逸弟,你不是向我替鹤贝勒求情,如今怎么反要杀他?”
简松逸无言叹息一声。
清莲格格道:“贝勒请起!”
此刻,鹤贝勒狂态全消,向清莲格格及简松逸行礼谢罪。
只见简松逸太息一声道:“小弟闻讯过迟,所以赶来,反不获鹤兄见谅,其实小弟最钦佩鹤兄,朝中如无鹤兄,无人制止明珠嚣张猖狂,若鹤兄在朝,圣上必渐烛明珠之奸,圣眷一淡,重
罪难免。”
这话正中鹤贝勒心坎,慰帖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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