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飞虹暗暗大惊,忖道:“陆妹妹果然智慧过人,料事如神,怎会瞧出恩师不辞而别?”
只听陆慧乾诧道:“九妹不可愚测前辈人物。”
“不是,以神尼习性,刚愎自负,说做就做,丝毫没有转寰余地,她岂可长留在此周事与大哥等商量取舍,何况神尼也有自知之明,惟其马首是瞻决然误事。”
“嗯,有道理,第二件呢?”
“小妹耽心展姐姐舆神尼一脉相承,刚愎任性,恐误己误事。”
擒龙手陆慧乾长叹一声道:“展姑娘论人品,论武功均臻上选,就是这么一点习性使其白璧之瑕,不过气质之陶冶在於後天,日久自会转变,你我遇机从旁谏劝,更不可有负简少侠重托。”
展飞虹听见不禁芳心一颤,暗道:“原来他暗中仍关心我!”
只听陆慧娥秀声长叹道:“说起简少侠,自神尼口中约莫测知少侠有一段极为幸酸的往事,故而简少侠似有极为沉重的任务在身,跋涉江湖,宛如天际神彪,飘忽不定,行事莫测高深,无意涉及儿女之私,看来,少侠不会来华阴了。”
陆慧乾哈哈大笑道:“陆家女诸葛,近来说话越来越玄了,好,就算你有未卜先知之能,待事实明白後若应验无讹,大哥当送你一份丰盛的嫁妆!”
“大哥,你……”
展飞虹乘机唤道:“陆妹妹,家师不辞而别了!”
房门倏地开启,陆氏兄妹一脸惊讶之色走了出来。
陆慧娥接过展飞虹手中一真师太留函,道:“展姐姐放心,舍师此去必然仗剑江湖,你我去找也找不到,不如静以观变,自有消息到来,如不出小妹所料,西华子作法自毙,三两日内将掌门一职拱手让人,”说时拉著展飞虹走向厅屋而去。
擒龙手陆慧乾目露迷惘之色,摇首一笑道:“幼妹料事如神,看来我做大哥的须向她遇事请教了。”
时来风送滕王阁,运去雷轰荐福碑。
西华子似乎霉运透顶,一夜没睡,手抄一份那郑姓寒儒索取名册後即天色大亮,负手走出静室,只觉心神不宁,上方宫内外弥漫著无形的愁云惨雾。
郑姓寒儒仍未见到来,西华子再度返回静室,目光望去不禁一震,那份抄录好的名册已不翼而飞。
西华子忖道:“难道是他已来过亲自取走的么?”
掌门人所居静室,非召莫入,违者其罪不轻,除了寒儒还有谁?
此时此地不能再节外生枝,西华子快步外出垂询派遣出外访觅追踪那彭姓身形高大,背部微驼老叟的门下是否返回。
这一日,异常不平静,山中各宫各殿不时发出异声怪鸣,一至入夜,更是不平静,幢幢鬼影,时隐时现,华山门下疲於奔命,心力交瘁。
西华子噩讯频传,不禁忧心如焚,坐立不安,红著一双眼,又是一晚过去。
华山天险,十八盘上青柯坪建有三处道院,相距不远,各“通仙观”、“九天宫”、“慈云宫”,绿河蔽荫,涛声扬韵,环境清幽。
蓦地,三所道院内铜钟突断索堕地,轰然大地,观内华山门下闻声纷纷奔出探视,见状不禁呆住。
昨晚闹鬼,今晨断钟,显是不吉之兆。
九天宫内快步走出一个老道,望了那坠落铜钟一眼,狞笑道:“开真,速报知掌门人!”
一个年少道者领命奔去。
这老道面目阴森,向三院弟子-道:“还不快搜!”
华山门下正要分头搜觅时,忽闻通仙观内传出一声沉-道:“且慢!”
喝声中观内飘身现出一黑面虬须道者,冷笑道:“搜也无用,来人既敢弄鬼断钟,就存心搞得本门鸡犬不宁,迟早来人自会现形,何必劳师动众!”
老者面色一变,沉声道:“师弟,你太不把我这做师兄的放在眼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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