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而知道适才话声无疑系他发出,接着又道:“诸位且请稍安勿燥,只一不慎妄动声息,
立有杀身大祸临头。”说时目光却移向坐在门侧座上之人望去。
八人均不约而同目光投在那座上之人。
这人正是诸葛敬,青衫背剑,抬杯独酌,却心头似有所思,也许这场雨下得太大了,哗啦啦不绝於耳,绝未留意店中有人注视着自己。
卢姓漠子忽离座而起,走在一双貌像怪异老者席上坐了下来。
另一面肤凸凹不平老者望了同伴一眼,冷笑道:“是非只为多开口,不说话又没人骂你是哑巴。”
“我就是忍不住嘛。”刀疤老者眦牙又是一笑。
卢姓汉子低声道:“请问老丈,怎知平振云他不来了?莫非老丈与平振云见过面?”
面有刀疤老者轻笑一声道:“岂止见过面而已,而且平振云的尸体也是老朽两人亲身为他埋葬的。”
卢姓汉子闻言不禁面色大变。
“别怕。”面有刀疤老者道:“人不是老朽两人杀害的,是他!”说时目光望望诸葛敬一瞥。
“他是谁?”
“诸葛敬!”
卢姓汉子不禁心神一凛,诧道:“老丈,能否说得清楚一点?”
面有刀疤老者笑笑道:“我们长话短说,老朽问你徐州威远武馆知道么?”
卢姓汉子面现惊容,点点头道:“在下知道。”
“凌竹青认得否?”
“那是武馆馆主。”
“还有一位洪梦鹤相识否?”
卢姓汉子暗感心惊,摇首道:“在下不识。”
面有刀疤老者眦牙笑道:“威远武馆发生之事,你难道不知?”
“在下略有耳闻。”
“这就是了。”老者道:“老朽两人亦是闻风赶去,目睹武馆大门紧闭,那方威远武馆匾额亦已撤去,心疑凌竹青已然散馆他离,是以翻入探明究竟,不料平振云率领五名同道接踵而入,那知发现在祖师阁外目睹一场骇目惊心的血战,武馆人手甚多,以洪梦鹤、凌竹青为首,对方共十数人,诸葛敬亦在内,但非其为首,武馆这面人数虽多,却无法抵敌疯狂似地拚命搏杀,虽有平振云加入但无济於事,武馆人手伤亡殆尽,尽剩下洪梦鹤、凌竹青、平振云三人负伤顽抗,对方亦仅余下数人,平振云突望馆外逃去,诸葛敬则追踪不舍……”
说到此处,刀疤老者忽止口不言,尽了一杯酒,挟菜大嚼。
卢姓汉子大急道:“老丈为何不言?”
刀疤老者意似不耐,皱眉说道:“那还用老朽说么?平振云在云龙山麓为诸葛敬迫及,身中三剑倒地不起,眼看就要命丧剑下,幸亏远处一队官军骑兵疾驰而来,才将诸葛敬惊走,那些官军亦未发现平振云疾驰而过。”
卢姓汉子急道:“平振云尚未死么?”
刀疤老者两目一瞪,道:“伤中要害,大罗神仙也无法相救,幸亏当时尚未身死,老朽两人
方从平振云口中得知凌竹青、洪梦鹤平振云三人姓名,至於为了何事,老朽也不明白。”
“威远武馆那面後事如何?”
“不知道。”
卢姓汉子面色变了变,道:“平振云气绝之前不知向老丈说了什么?是否可以见告?”
“他能说什么?只托赶至红桃村醉乡酒店留话柜上,如有找平振云的,就说他已死在诸葛敬剑下,老朽免得麻烦,已留有一封书信交与柜上,诸葛敬并非好惹之辈,凭你们数人皆白白送了性命未免不值。”
另一老者冷冷笑道:“你说够了么?何时你变得像一个长舌妇了。”
刀疤老者眦牙一笑,道:“受人之托,当忠人所事,我再也不说话了,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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