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
“身入江湖,生死本置之度外,吴护法怎会贪生怕死。”祝赛太息一声道:“无如事开重大,司徒岳见风转舵,已萌背叛之意……。”
田京冷笑道:“何不下令诛杀,以免养瘫成患。”
“谈何容易,死一司徒岳不过举手之劳,但防牵一发而动全身,令主经仇大敌蓬莱双魅已探知司徒白并未丧命,已遣徒众赶来百花-混入宾客中,说不定诸葛敬就是双魅的传人,还有姜翰林老鬼,何况令主急於谋求的是司徒白在长白绝顶所得之那册武功心法,为了种种原因,是以吴护法不能不生。”祝赛缓缓言起,道:“田舵主,请早点安歇,随时有起程离开流河集的可能,亦随时均有遇上狙击的困危。”抱拳一拱,飘然出室而去。
田京不禁跌入一片沉思中,捧茶啜饮,只觉情势迷离复杂,却丝毫对吴护法末起疑心,不知不觉困倦欲眠,倒在榻上呼呼入睡。
口口口
天尚未亮,客栈内一片沉黑,屋外不时传来咯咯鸡声长鸣司晨。
田京为祝赛唤起,笑道:“我等速盥洗进食,要上路了。”
同堂内已摆好三桌酒食,其中两桌酒菜已残,杯筷零乱,想是已用过,另外桌上已坐定朱九珍邓安平两人,浅酌短饮,相互低语谈话。
朱九珍淡淡一笑,催促田京饮用并举杯相敬。
匆匆用饱,忽见薛瑜匆匆走入,道:“护法已登车了,据报去途江湖人物来往频频,形踪可疑恐有事发生,我等宜加小心才是,护法昨晚发作甚苦,如今在车内昏昏如睡,神智似模糊不清。”
邓安平只长叹一声,率先掠望屋外而去。
田京随着祝赛等人出得店外,蒙胧曙光可见店外停放著三辆套车,为首一辆车辕只坐著御风乘龙符韶,握着一柄丈五蛟筋长鞭,神威凛凛。
第二三辆车辕口亦坐得有车把式,田京除了识得吴越,祝赛朱九珍邓安平四人外其余皆不知名姓。
田京低声向祝赛道:“走官居大道么?”
祝赛道:“护法不耐长途跋涉,更无法择来时隐秘山径,所以非借重田舵主不可。”
田京暗忖:“原来如此!”继又问道:“无疑护法乘坐的是第一辆车,那二三辆坐的是那些人?”
“第二辆内是女眷四人,第三辆坐的有身负翻天印重手法重伤的同门高手。”
说时,彭纶等人从马-牵来十余匹健骑,飞跃上鞍,一人一骑,田京接过缰绳,一跃而上。
只见符韶俟薛瑜,匡残两骑领前先行後,一扬长鞭叭叭挥空声中,啊哟一声驱车飞奔而去。
三辆套车均为双驹,奔驰如风,祝赛田京朱九珍邓安平四骑左右分护着吴越所乘套车,其余蒲敖、夏衡、彭纶三骑随至第三车之後或缓或快严密戒护着。
车骑迅快,尚未到晌午,已过了仪徵号境,他们并未奔向金陵,却转道仪徵台含进入安徽省境。
田京与祝赛并辔而驰,相互并未交一语。
祝赛忽伸指前途,道:“拐弯前途不远就是莱山镇,我等在镇上打尖。”忽瞥见前途尘头飞溅,神色一变,急道:“田舵主,你去前面瞧瞧,若是本门兄弟可命其速还原舵戒备,不得旁生枝节。”
田京应了一声,纵骑疾奔,逼近发现来骑着实不少,但并非本门弟兄,骑上人个个面色冰冷,神态不善,肩头兵丑柄端均系着一片红绸子,随风飘扬,鲜红夺目,情知有异,赶紧勒转马头。
但闻身後传来数声冷哨的笑声,田京充耳不闻,策骑疾奔,薛瑜迎面赶来问知,右臂一扬,一行车骑立时缓了下来。
前面来骑竟有十数骑分由官道两侧风驰电掣掠过,数道森冷目光不约而同投向车帘隙缝内。
薛瑜等人昂然策骑前行,意似若无睹。
尤其是车辕上三个车把式更是神威凛凛,目不旁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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