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魔灵霄惊异道:“道长为何知之?”方才於亭外何禄常才禀知自己约在九华山鹦鹉嘴见面,道人为何而知委实无法理解。
道人微笑道:“星卜小术,何值一提,不过灵施主此行凶险异常,恐有性命之危。”
“为什么?”灵霄说道:“莫非桂中秋施展暗算。”
“难说!”道人道:“桂中秋只在施主之上,不在施主之下,揣其原因,不外乎隐秘外泄,当初桂中秋之意本料不为外人知晓,如今已成掀然大波,他若不除掉施主,於他极为不利。”
灵霄怔得一怔:摇首笑道:“灵某还是不信!”
道人哈哈大笑道:“桂中秋只约了地点,并未约定时日,可见去九华途中必遇狙截,施主既然不信,贫道也无话说,但相见总是有缘,施主如遇凶危,不妨以吴越为饵可获全身而退。”
灵霄心中一动,抱拳道:“倘蒙指点,日后灵某必有以报德!”
只见老道嘴唇翕动,以传声之法送入灵霄耳内,大袖一拂冲霄拔起,去势如电,转眼杳失在夜色苍茫中。
斧魔灵霄如置身在寒潭中,震栗久久不能言语。
何禄常道:“当家的,此去九华当真有凶险么?”
灵霄长叹一声道:“这位道长言犹未尽,他所知亦较老夫为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等只宜缓行,不可速至,使桂中秋疑神疑鬼,自乱脚步,我们走吧!”
口口口
桂中秋藏身鬼宅秘室中,闻得属下来报,谓典化尤三郎两人发现吴越行踪现蹑随其後,斧魔灵霄亦闻风赶去。
然而还有一惊心胆寒的事,说是天鹰帮已心疑自己就是桂中秋,准备调遣帮中高手来犯,务使此宅化为灰烬,生擒自己决不罢手。
桂中秋暗道:“我何不外出现身诱敌,使天鹰帮错觉此宅实乃传闻之谈,嗯,就是这个主意!”
忽地秘室中铃声大作,忙对着一具-竖虎头,喝道:“又有什么人侵入么?”
“回老爷子的话,宅外现有安庆抚署总捕头刘俊来拜!”
“大开中门,教老朽亲自出迎!”
立时大厅内灯火通明,光亮如昼。
桂中秋迎着刘俊延入分宾主落座。
寒喧客套已毕,刘俊道:“刘某打开窗子说亮话,有人谓阁下谋害人命,进入府上者竟是有来无回,可是真情么?”
桂中秋哈哈大笑道:“请问总捕头,这是传言还是递状告了下来。”
刘俊笑笑道:“赵员外,无人告状,但刘某知这是事实。”
桂中秋道:“擅闯民宅,非抢即盗,按本朝律法,即可格杀无论,何况那些强闯寒舍者无一不是凶盗匪寇,幸而学生粗通技击,率领护院冒死拼斗,将来犯者半数成擒,余外逃逸无踪。”
刘俊似惊异动容,道:“真的?”
桂中秋道:“学生本想将这些匪盗送交官府,但畏事做太绝,以後永无安宁之日,不如私了!”
刘俊点点头道:“赵员外何时落藉在这殷家汇?”
桂中秋淡淡一笑道:“学生并未在此落藉,五年前买下这片大宅,因沿江一带学生设有鱼行贷栈及田产,为便于收租和洽商生意故而买下作为别业,其实学生家在洛阳,一年中仅来殷家汇暂住半月十日而已。”说着挚掌高声道:“王总管!”
厅后疾趋出一面如满月,三绺短须青衫老叟,躬身长揖道:“主人有何吩咐!”
桂中秋道:“你将薄册契书拿来,并吩咐在花厅摆宴,我要向总捕头陈述释疑!”
刘俊谦称不敢打扰。
桂中秋笑道:“总捕头光临,学生岂可有失待客之礼,何况学生明晨即要离开殷家汇,万一谣言越传越盛,学生则百口莫辩了。”说着延请刘俊去花厅酒。
酒宴之际,桂中秋将产租薄册送与刘俊过目,并有契约文书,这所鬼宅确为五年前以三千两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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