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翼不胜惧然。
阎玉道:“你方才在门外说是知道什么来着?”
庄丁笑道:“我是说你不姓少,而是姓阎,阎罗王的阎,至于剩下一把空剑鞘,怕你用来自刎,是以咱们庄主替你收了下来。”说着转面望着贺翼冷冷一笑道:“姓贺的,你也省点精神吧!你家少令主神智不清,你再说也是白搭,咱们庄主说,他每天只有四更时分才清醒片刻,何不熬到四更再与他说话?”
贺翼道:“尊驾今日有点奇怪!贺某方才用饱,又送来一盘烙饼,难道要我俩做个饱死鬼不成!”
庄丁忽哈哈大笑道:“话虽不中亦不远矣!饱死鬼饿死鬼任凭两位选择?”
贺翼呆得一呆,诧道:“这话怎么说?”
庄丁正色道:“贺朋友,你知否此处是何处?咱们庄主姓甚名谁?”
贺翼摇首答道:“贺某糊里糊涂被擒来此处一切皆茫然不知,只知贵庄主追问贺某来历及敝上隐居之处?”
庄丁笑笑道:“咱们庄主明天就要离此他往了,敞庄上上下下总共才不过七人,室宇简陋,如今一别不知何年何日才能重返故居!未免依依难舍。”
贺翼听出庄丁话中涵意,惊道:“尊驾也要随贵上离去么?意欲何往?那贺某两人如何发落?”
庄丁凝视贺翼良久,叹息一声道:“当然是去追寻司徒大侠真正下落,敝庄上下七人生死与共,同进同退,明知贺朋友之言不尽不实,也要尽力而为,贺朋友知道么?为何送来烙饼之故,即为延续两位性命,若有人发现相救那是再好不过的事,否则两位将活活饿死在此处?”
贺翼闻言大惊失色道:“贵上此举未免太残忍了,贺某说过愿协助贵上救出司徒大侠,烦请转告贵上,贺某倘言舆心违,愿受寸砾之刑!”
庄丁冷笑道:“咱们庄主仁慈宽厚,封刀已久,深知两位均是估恶不悛之徒,却又不愿杀害两位。所以任听二位自生自减,你少令主在草椿村客栈尚留有甚多狐群狗党,见阎玉久久不归,必四出觅探,若两位命不该绝,或可遇救。”言毕挥首离去,厚重铁门亦重重拉上。
贺翼不禁心慌意乱,发觉阎玉已沉沉又再度睡去,叹气道:“我只好等到四更天时分少令主清醒过来再作计议”任他狡计如鬼,如今也是束手无策了。
好不容易让贺翼盼到四更天,忽闻阎玉呻吟出声。
贺翼心中大喜,急唤道:“少令主!”
“是谁?”阎玉猛一睁开双眼,循声望去,道:“贺翼,记得我曾唤过你,只是你烂醉如泥,怎么叫也叫不醒!”
贺翼无可奈何的一笑,道:“小的该死,危在眉睫,不知少令主如何被擒!”
阎玉叙说经过祥情。
“吴越果然诡诈多毒之辈,无怪令主严命诛杀以绝后患。”
贺翼摇首叹息道:“少令主亦非力有不逮,原为卜熊老鬼毒伤遗积体内,狂风三式催发毒势之故,少令主是说那吴越也会狂风三式么?”
阎玉沉声道:“不错!”
贺翼目露疑惑不解之色,摇首道:“这就奇怪了,属下并不认为如此?”
“有何奇怪?”
“吴越属次拜望少令主故意亲近,只是想偷习少令主狂风三式架式罢了,如果狂风三式如此容易偷学,少令主为何勤练五年尚未能悟彻其中玄奥神髓咧?”
“嗯,有道理!”
贺翼接着说出庄丁与他言谈情形,道:“庄主并无其人,只是欲擒敌纵让少令主带来的人手寻至,再循线追踪……”
“贺翼,你错了。”阎玉不待贺翼说完,即拦住他说下去,沉声道:“他吴越如果是施展欲擒故纵之计,未免多此一举,尽可放出风声说我阎玉已落在他手中,我那双亲必不会坐视!”
贺翼想想也对,点点头道:“少令主之言似不无道理,但其中仍有疑窦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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