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文士道:“在下同道方才赶来,另有急事须办,未能始终请见谅,但在下可告知街心右侧,有一朱门民宅,吴越现困阻在内。”言毕语声寂杳。
袁绶知此人已离去,暗道:“至少他不知自己就是桂中秋,唉!我问话还是不够详尽,疑点尚未揭开,就算青龙堡的人在全力对付吴越及灵霄等人,也不该留有内桩……”一念及此,不由机伶伶打一寒颤,心知必有匪徒暗中监视着,那么这中年秀士亦不是轻易地来去自如。
他沉思片刻,傲然跨步走向街心右侧。
果然,有一朱红大门的宅院显露在眼前,就像平常大户人家,朱门重闭,高墙俨然,老树参天枝哑绿叶伸向墙外,静悄悄地,毫无异状。
其实,宅内大厅中坐了三人,-正是披发老者小三儿师徒,另外乃假扮其师的,袭用其师白骨追魂滴血魔主的胜环。
还有十二名劲装带刀人,神态侥然,却又敢怒而不敢言。
只见披发老者淡淡一笑道:“老朽三人并非你们之敌,但又非你们之友,所以老朽没有杀害你们的必要,然而你等不可理论妄施杀手,故子薄惩。”
其中一人冷笑道:“你等强闯青龙堡,尚指称我等不可理谕!”
披发老者两目猛睁,逼射两道精芒,怒道:“老朽受你们总护法钟离胡重托以紧急要事面见贵令主,那知你等不由分说暗中施展杀手,如非老朽等事先有备,必丧身在你等乱刀之下!”
“有何为证?”
披发老者伸手入怀取出一面信符,正是阎白枫交与钟离胡的那面。
那人不禁大惊失色,道:“阁下为何不早取出?不然也不致滋生误会!”
“钟离胡曾相嘱,非至必要不可取出,因为贵帮隐藏得奸细,而又不知奸细是谁?”
那人道:“我等均忠心耿耿,绝无奸细在内。”
披发老者哈哈大笑道:“吴越桂中秋不是贵帮中人么?”
那人无语以对。
另一劲装汉子道:“阁下打算如何处置我等?”
披发老者道:“无怨无仇,处置你等又有何益,再过片刻你等均可恢复自如,老朽也不打算与你们令主相见了。”
“总护法不是托请阁下面见令主么?在下立即传讯,令主获讯不久自至。”
披发老者道:“看来不必了,一来贵帮令主未必能离开插天崖,再则钟离胡身为贵帮总护法,贵帮中事自有贵帮中解决,外人怎能越殂代扈,老朽等未免多此一举,何况贵帮气数已尽,强敌相继扑来,眼看覆亡在即,何必淌此浑水,魔主,咱们走吧!”
白骨魔主道:“别的可以不管,但老朽非须擒杀桂中秋不可!”
披发老者笑道:“此乃当然之理,如兄弟料测不错,桂中秋目前必不会露面!”
白骨魔主道:“有袁绶在,还怕找不到桂中秋么?”
一个青龙堡匪徒突接道:“袁绶已陷身本堡机关内,只怕眼前已然遭擒?”
披发老者冷冷一笑道:“你道袁绶是易与之辈么?袁绶此刻非但已逃出来了,而且不久即找上此处,你们十二人武功虽高,恐亦非袁绶敌手!”
匪徒不禁面面相觑,脸现不信之色。
披发老者哈哈大笑道:“你们此刻犹自不念遭了老朽暗算,否则老朽三人一样也成釜匠游魂。”说着右掌虚空一挥,接道:“你等穴道不久自解,瞧瞧你们如何擒杀袁绶!”目光示意白骨魔主离去。
匪徒只见披发老者三人身形闪出厅外后,即感穴道自解,真气运转自如,一人诧道:“他怎知袁绶已然逃出向此处而来?难道伏桩都死光了么?为何不见传警,我出去瞧瞧!”言毕飞掠出厅。
其余十一人纷纷疾闪而杳……
袁绶立在门外思忖再三,忽倏地翻墙而入,悄然落在青石小径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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