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怪刀似乎也很欢喜凑热闹。昨天有他在场,今天这场好戏,居然又被他赶上了。
只是不知道,今天独孤洪如果向他借刀,他是否也一样照借不误?
张弟也出现在人丛中,但站在他身旁的人,却不是白天星。
白天星去了哪里呢?
张弟早上醒来的时候,床上人影已空,他以为白天星已经先来了何寡妇的豆浆店,结果人没找着,却碰上了这场热闹。
他真希望白天星在身边,白天星一定能告诉他在这即将引发的一场恶战中,双方谁操胜算较多?他样样不服白天星,只有这一方面他不得不承认白天星的确比他高明。
可是白天星去了哪里呢?
一阵生风吹过,夹着沙沙轻响,街心上忽然冉冉飘落一张起皱的红纸。
廖三爷的缉凶告示。
这份告示掠过独孤洪的头顶,落在薛一飞的脚前。
井老板不是一个做事马虎的人,这份告示应该贴得很牢才对,它怎会在这个时候掉下来的?
这是谁的恶作剧?
难道有人想藉此提醒病书生独孤洪,要他不必斤斤计较,就是他今天不动手,这些刀客迟早也会有人代他收拾?;如果换了平常时候,一定会有人去捡起重新张贴,如今大家则只有瞪着它,任其自然。
这张无故飘落的告示,对独孤洪显然并没有起什么启示作用。
因为就在这份告示落地之后不久,一他已领先发动攻击。
两边闲人,再度后退。
独孤洪发动的攻势并不猛烈。
他没有腾身发扑,也没有欺步出掌,他只是沿着一道弧线,像漫步似的,向薛一飞右侧缓缓走了过去。
薛一飞使的是左手刀。
当一个左手使刀的人发现敌人不绕向自己的右侧时,除非他愿意将右边半个身子交给敌人,他无疑只有一事可做,那便是跟着向右转身。
但薛一飞并没有这样做。
他转身,向左转。
左手刀带起一光圈,像一个滚动的银轮,突向独孤洪腰腹间闪电般切了过去。
夺魂刀!
没有人能形容这一刀的速度。因为在这一瞬间,刀光映着阳光,只见闪闪一片,根本就没有人能睁得开眼睛。
“得!”
一声猝响,光敛,形收。
“刷!”
又一道银光闪起。
袖刀!
两指宽,八寸长,尖锋双刃的袖刀,如飞梭似的奔向薛一飞的咽喉。
薛一飞的阔刀定在半空中。
定在一把钢爪下。
握住爪柄的,是独孤洪的左手。
这是令人窒息的一刹那!因为没有人会想到这种演变。左手爪对左手刀,右手袖刀觑隙疾进,这种恰到好处的克制,只是一时的巧合?
如说只是一时的巧合,是否显得太巧了一点?
还是病书生独孤洪早算定会有今天一战,为对付这位夺魂刀的左手刀,专门练成的一种绝技?
袖刀银光一闪而没。
血战结束。
一血泉染红了两人的身躯,然后两人缓缓分开,一个人慢慢的倒了下去。
倒下去的是病书生独孤洪。
爪和刀仍然紧紧卡在一起。
袖刀仍在阳光下闪着精芒。
袖刀仍然闪着精芒,是因为它上面没有濡血,濡血的刀握在薛一飞手里。
右手。
也是一把袖刀,狼牙似的袖刀,真正的夺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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