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麻子知道,只要招来了这八名打手,他便有脱身之望。
只要他能及时逃脱虎口,他便不愁事情解决不了。
黑鹰帮为人办事,价钱一向公道,他只须把在燕娘身上发的意外之财,拿个三分之一出来,事情就可以摆平了。
抽屉打开了,里面只有一刀草纸。
褐衣汉子的脸色一变道:“你他妈的,居然还敢拿老子开玩笑?”
钱麻子见褐衣汉子手掌一扬,又待拍落,急忙缩起脖子道:“不,不,我说放在抽屉里,指的是锁匙。”
褐衣汉子顿住下拍之势道:“什么锁匙?”
钱麻子道:“开钱柜的锁匙。”
褐衣汉子道:“在哪里?”
钱麻子道:“草纸底下。”
草纸底下,果然放着一串锁匙。
褐衣汉子抓起那串锁匙道:“开钱柜的是哪一把?”
钱麻子道:“是最长……长的……一把。”
他声音有点战抖,脸上也露出恐惧之色。
因为开钱柜的锁匙,并不在那串锁匙里面。他怎会将如此重要的一把锁匙随手乱放呢?
那把锁匙其实不分日夜都吊在他的裤头上。
他的目的只是拖延时间,如果隔壁那些打手不能及时赶至,只要褐衣汉子打不开钱柜上那把锁,他就安定了。
总算还好,褐衣汉子挑出那把长锁匙,正待点上钱麻子穴道,以便去打开那座钱柜时,房门突然砰的一声巨响,被撞了开来。
五六个手执各式兵刃的大汉,如狼似虎的蜂拥而入。
褐衣汉子虽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却一点也不慌乱,他并不怀疑这是钱麻子耍的花样,同时也没有把这批打手放在心上。
当那些打手冲进来时,他连回头也没有望一眼,直到两名手执铁棍的打手,举起铁棍照准他背心砸下,他才猝然旋身,飞腿一脚踢出。
他踢出的左脚,脚踝击中左边一名打手的太阳穴,这名打手的铁棍一歪,正好敲在右边那名打手的头上。
被踢的打手,只给踢得昏了过去,另一名受鱼池之殃的打手,却在伙伴的一棍之下,脑袋开了红花。
跟在后面的四名打手,眼睛全红了。
只听呼的一声,一名打手突然洒出一支带着长链的飞爪。
另一名使刀的打手,身子一矮,鬼头刀带起森森寒光,趁机疾如旋风般向褐衣汉子下盘砍去。
其余两名打手,一个使斧,一个使钩,这时分别挡在褐衣汉子两旁,虎视眈眈,伺机而动。房间里地方不大,一个人在四种兵刃交逼之下,纵有再高的身手,也很难施展得开。
褐衣汉子虽然不把这几名打手放在心上,但在看到一支飞爪飞向自己时,却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飞爪不是一件可怕的兵刃,但却是一件很讨厌的兵刃。
因为他如今要对付的不止一名敌人。
对于近身搏斗的敌人,再多他也不在乎,但对于一个使飞爪的敌人,情形就不一样了。
他必须先解决了这支飞爪,才有机会解决站得较远的敌人。
他若是将注意力都放在这支飞爪上,那么他的一双脚,便得交给那个使刀的打手。
如果他不想阴沟里翻船,栽在几名技院打手的手底下,他就得暂时抛开杂念,拿出真功夫来,好好施展一番。
褐衣汉子想着,不再迟疑,一把推倒钱麻子,同时藉这一推之力,低头避过飞爪,足尖一点,突然向左首那名使斧的打手扑去。
那使斧的打手,斧头刚刚扬起,只觉手腕一麻,一把板斧已经到了别人手上。
然后,只见斧光一闪,这一把板斧便砍上了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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