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咽下口中馒头,点点头道:“原来是乌八爷,久仰,久仰。”
乌八道:“岂敢,岂敢!”
白天星接着又为乌八介绍那人道:“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太白义樵武炳辉武大侠!”
乌八一怔道:“太白义樵武大侠?啊啊,失敬,失敬!”
张弟默默坐在一旁,一声不响。
他心里暗暗纳罕:他认识白天星已这么久,何以直到现在,他对白天星的一举一动,有时还完全无法了解?
就拿目前来说,他就不懂白天星故意跟太白义樵攀交情,如今又将乌八拉来作陪客的用意何在!
难道白天星这样做,只是为了闲得无聊,想拿两人来打发打发时间?
这是不可能的。
他知道白天星很少有时间空下来,也很少为了闲得无聊找不相干的人无话找话说。
如果白天星真的闲得无事可做,那他也只会以一种方式排遣。
睡觉。
这也正是白天星的精力,永远都能保持充沛的原因。
所以,白天星若是忽然找上某一个人,就必然有他找上这个人的用意。
白天星如今找上这个太白义樵,是什么用意呢?
张弟想不透。
白天星要做的事情,每次他事先都有预感,但就是无法于事先揣摩出白天星的目的是什么。
这就像你看见一个人提着菜篮子出去,虽然知道对方是出去买菜,但在对方从市场回来之前,你永远无法知道对方今天想买的是哪几样菜一样。
好在张弟对这方面的烦恼,已找到一个化解的方法。
那便是等。
等白天星自动告诉他,或是等事情真相自然揭晓,张弟知道白天星解决一切问题,手法一向干净利落,绝不会让他等多久的。
太白义樵一连吃了六个馒头,三盘羊肉,然后这才慢慢伸手抓起酒壶。
白天星端起酒杯道:“来,我敬两位一杯!”
他接着转向乌八,笑笑道:“武大侠刚才问起一个人,不知乌兄是否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
乌八道:“谁?”
白天星道:“曾孝慈。”
乌八一怔道:“曾孝慈?假孝子曾孝慈?”
白天星道:“乌兄见过这个人?”
乌八摇摇头道:“没有。这个人的名字,倒是听人说过。”
太白义樵放下酒杯道:“这个姓曾的只知道已经来了七星镇,但不知道目前落脚在什么地方,如有人能替小弟找到这个家伙,小弟愿以五百两现银为酬。”
一听到五百两银子,乌八的一颗心顿又活动起来。
他故意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武大侠在找这个姓曾的?”
太白义樵怒形于色,恨恨地道:“这厮太可恶了,半年前他以一只旧花瓶,说是祖传的古董,骗去我一个朋友八千两银子,事后才发现是赝品,连五钱银子都不值!”
乌八忍不住问道:“这个姓曾的,人生做什么样子?”
太白义樵道:“四十来岁,中等身材,人看上文文雅雅的,很像有点墨水,其实卑鄙透顶,什么狗皮倒灶的事情,他都做得出来。”
乌八的一颗心突然腾腾跳动起来。
他见过这个人。
就在他来这里之前,他还见过一次,因为这个人就住在他的隔壁。
难道他今年真的交上了财运?
乌八暗暗作了决定:等这五百两银子弄到手,他马上离开七星镇!他并不太贪心,加上这以前赚的,已有一千多两,够他舒舒服服吃上三年两年的了。
现在,只有两件事使他委决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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