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的算盘比别人打得精明。
他第一眼便看出来人一身武功不俗,自己很可能不是对方的敌手,同时就算他能胜了对方,他也没有出头为三煞报仇的意思。
今夜情势一再变化,还不知道究竟来了多少人,他即使胜了这位神秘客,谁又能保证一定就是最后一战?
届时,他精疲力竭之余,如再杀出一路人马,他岂非也要步上三煞后尘?
很多人常把酒色财气四字挂在口边,但却很少有人想过这四字之间的微妙关系。
他想过了,不是“和气生财”,而是“忍气生财”。
尽管“酒色”不分家,“财”与“气”,却是完全对立的。
财气不可得兼,有人争财不争气,有人争气不争财。
争气不争财的是好汉,他不是好汉,也不想充好汉。
三煞死了,宝物也丢了,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认清对方的面目,回去与小孟尝吴才慢慢从长计议!
这件事他做到了。
夜色虽浓,但他已从来人身材、举止、衣着以及口音上认出了这位神秘客是谁!
他相信小孟尝吴才一定有办法对付得了这个人!
东方天际,一抹鱼肚白慢慢驱走黑暗。
新的一天,又已开始。
白天星第一次失信于张弟。
昨晚,他临出门时告诉张弟,要张弟守在屋子里,他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事实上张弟再见到他时,已是第二天早上。
在何寡妇的豆浆店里。
张弟走进去时,白天星正坐在店内一角喝豆浆。
蔡大爷等人也来了。
大家一边喝豆浆,一边低声交谈,显然又在等小癞子的消息,想看看昨天发表了议论的毒刀解无方,会不会也能像先一天的魔刀令狐玄一样幸运地安然无恙?
张弟走去白天星对面坐下,何寡妇马上送来一大碗豆浆。
张弟偏开脸,不敢看她,自那晚两人有过了肌肤之亲后,张弟一直不敢接触何寡妇的眼光。
他并不是有意回避她,他心里想着的也许正好相反,但他就是提不起这份勇气来。
白天星等何寡妇走开后,带着歉意,笑了笑道:“没生我的气吧?”
张弟问道:“你这一夜,是到哪里去了?”
白天星低声道:“热窝。”
张弟道:“赌钱?”
白天星道:“不是。”
张弟道:“不是赌钱,干什么一夜不回来?”
白天星道:“陪一个人。”
张弟道:“陪谁?”
白天星道:“美凤。”
张弟微微一呆,道:“你想利用那个叫美凤的姑娘,替你把消息传出去?”
白天星道:“是的。”
张弟道:“传给谁?”
白天星道:“七步翁。”
张弟道:“如何传法?”
白天星道:“事先我已打听过了,金雨曾把美凤包下三天,直到弓无常出了变故,姓金的才失去信息……”
张弟惶然道:“姓金的既已不知去向,美凤又能把消息传给谁?”
白天星道:“我猜姓金的可能受了伤,临时换了一个地方,他如听说我在美凤那里住过一夜,必然会在我离去之后,悄悄去向美凤打听我有没有告诉她一些什么话。”
张弟道:“就算一切如你所料,不也太迟了些?”
白天星道:“不迟。”
张弟道:“何以不迟?”
白天星道:“姓金的一伙在听得这个消息之后,一定会派人赶去省城,他们在那幢旧宅里虽然找不到财物,但必然会发现很多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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