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位正人君子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找那位假孝子,你拿出事实和证据,慢慢向别人解释吧!
太白义樵的食量是惊人的,他一顿既能吃下十来个大馒头,如果一口气喝下四五碗豆浆,当然不算什么稀奇。
稀奇的是,这位义樵今天居然连一碗豆浆也未能喝完,就放下三枚青钱,悄悄起身走了。恶花蜂梁强一声不响,也放下三枚青钱,悄悄跟了出去。
大街上一片宁静。
慢慢升高的太阳,虽已吸干了瓦面上的晨露,有些店门却尚未完全打开。
太白义樵脚步突然放慢下来。
他已发觉有人跟在后面。
无论白天或夜晚,有人紧紧跟在身后,在一名江湖人物来说,总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他停下来,慢慢转身。
他一转身,便看到恶花蜂梁强正带着一脸假笑,向他慢慢拢了过来。
太白义樵板着面孔,一言不发,静静等候。
梁强两眼四下一溜,忽然拱拱手,低声笑着道:“恭喜,恭喜!”
太白义樵板着面孔,冷冷地道:“喜从何来?”
梁强下颌一收,长长叹了一声,仍然满脸堆笑道:“武老大,我说,这就是你老哥的不对了。”
太白义樵冷冷地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梁强又凑上一步,单眉一扬,斜着眼睛笑道:“光棍眼里不揉沙子,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你武老大何必装迷糊?”
太白义樵不带一点表情地道:“我还是不懂你的话!”
梁强两眼乱转,忽然阴阴一笑道:“这样说来,你武老大是拿定主意,不打算赏我梁某人这个面子了?”
太白义樵道:“我姓武的是怎样一个人,你梁大侠应该清楚。有什么话,请明白说。在下是个粗人,不会打哑谜!”
梁强连连点头道:“好,好,你武老大果然爽快!”
他前后望了一眼,眯起眼缝接着道:“你老大这两天,不是到处在找那个姓曾的?”
太白义樵头一点道:“不错,那是前天的事。”
梁强微微一笑道:“那姓曾的,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你老大?”
太白义樵坦然道:“那是为了一个朋友的事。姓曾的一件假古董,骗了我一个朋友八千两银子,不过昨天有人从京里带信来,说姓曾的自知理亏,在离开京城之前,已退还了这笔银子。所以这件事已成过去,如今我跟这姓曾的,可说已无纠葛可言!”
梁强微笑道:“武老大从京里带信来的那位朋友是谁?”
太白义樵道:“这个人你大概不认识。姓赵,名叫赵大光,他是路经这里,今天一早已经去了黄花镇。”
梁强眼珠子一转,微笑着又道:“他带来的那封信,你也烧掉了,是吗?”
太白义樵面孔微微一变道:“你不相信我的话?”
梁强轻轻叹了口气道:“我怎会不信!我当然相信!”
太白义樵道:“那么,你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
梁强又叹了口气道:“我只是怕别人也许不作如是想而已!”
太白义樵注目道:“别人是谁?”
梁强闭起右眼,微睁着左眼道:“鱼老前辈如果听到这种解释,你以为他老人家会相信?”
太白义樵一呆道:“鱼老前辈?”
梁强将一双眼珠子挤去边角上,悠然道:“就算你老大瞧不起我梁某人,鱼老前辈你总不能不带上他老人家一份吧?”
太白义樵半晌不语,隔了很久,才皱紧了眉头道:“你早不说……”
梁强眉眼一下舒展了开来,又低下头道:“他老人家已声明过了,不论东西到手多少,他老人家一份,有好处的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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