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说”字出口,一根指头突然变成两根。
点去的部位,也突然向上升高半寸。
狠毒的招式。
要命的距离。
可怕的速度。
这种猝然的变化,恐怕谁也无法形容它是多么的诡谲、辛辣!
双龙戏珠,其实并不算是什么新的招式。
任何招式,都是一样。
只要能喊得出名堂的招式,都不新奇。
因为有名堂的招式,都有人练过。练过的人,都晓得怎样使用它,都晓得怎样化解它。
一种招式若是人人知道使用,人人懂得化解,不论你功夫如何独到,手法如何灵巧,也绝无新奇可言。
新奇的招式,永远只有一种那就是使对方躲不开的招式。
哪怕只是一记普普通通的直拳,只要你能结结实实地击中敌人的要害,这一拳就是绝招。
销魂娘子如今戳向白天星双睛的双指,便是绝招。
既绝又狠又毒。
因为白天星已躲避不开。
一个人无论怀有多高的武功,当他紧搂着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他的嘴唇刚刚离开这美人儿的嘴唇,他的双手还围在这美人儿的腰肢上,他的一颗心尚在昏昏陶陶之际,他就绝不会想到别的事。
就算他反应快,他也来不及腾出他的双手。
退一步说,就算他不想化解,只想避开要害,宁愿以身体上其他的部位咬牙承受这一戳,也照样办不到。
因为急切之间,他唯一能做到的只是转动他的头部。
越是往后仰,或是向左右闪让,幅度都极有限,这种有限的幅度,仍然在她双指的威力范围之内。所以,在这种情形之下,只有一个结果。
这个结果,人人知道,而以销魂娘子杨燕知道得最清楚。
因为她太了解男人了。
她知道男人在什么时候最兴奋,什么时候最疲乏,什么时候精神最松懈。
她曾为无数男人制造这种机会,从没有失过一次手。
她的判断,也从未发生过错误。
只有一次例外。
就是这一次!
白天星没有闪避。
他的头没有往后仰,也没有向左右门让,甚至连眼皮也没眨一下。
他小的时候,上过私塾,挨过手心。
他小的时候也牧过羊。
所以,他从小就知道两件事,当老师用戒尺打你手心时,你的手心要往上挺才不会疼,你越想躲,打得越重。
第二件事是,两只公羊遇上了,必然会抵斗一番。
羊抵的姿态,永远相同。
最奇怪的是,两只公羊不论斗得如何惨烈,可是双方却很少有机会受伤,就是受了点伤,也不会太严重。
这差不多是每个乡下孩子都知道的事。
他从没有想到这两件事会与武功发生关连,但现在,他居然就凭着这点经验,保住了他的一双眼睛。
他突然低头,迎了上去。
以前额迎向那两根指头,有如一只不甘示弱的公羊,埋首迎向另一只好战的公羊。
变化来得快,结束得也很快。
销魂娘子那双白嫩的玉手,为了保持对男人的吸引力,显然指力方面多下了功夫。
只不过像不小心碰上门框那样,额角上轻轻挨了一下,连表皮都没有擦破,他便将一招又狠又毒的双龙戏珠化解于无形。
她缩回手,没有再采取任何行动,仍然任他搂着,又回复先前那样,像只依人的小鸟。
白天星也没有报复的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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