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云不禁惕然心惊,知这位少侠必不会信口开河,无的放矢,决定移樽就教,拿起酒杯望叶一苇走去。叶一苇微微一笑,这:“请坐,菊总管何妨静观一场连台好戏!”
两人如老友重逢,把盏相敬。
这时食客越来越多,突见五个身着玄色长衫,肩佩兵刃,面目森沉的中年汉子蹬蹬蹬快步登上楼来,有空着的桌面不坐,却朝冷面煞神祝同桌上涌去。
此乃喧宾夺主,目中无人行为,事实上五面目森沉汉子确把祝同视若无睹,其中一人竟与祝同挤坐一方,将祝同唤来的酒菜推在角隅。
菊云目睹暗道:“这不是存心找碴么?祝同再大的雅量也难容忍!”
果为菊云所料中,泥菩萨也有土性子,何况是人,更何况冷面煞神祝同在江湖上凶名久著是一杀人不眨眼的凶煞,哪还按忍得下,叭的一声一巴掌猛拍桌板,霍的立起,大喝道:“五位莫非是有意寻衅?”
对面而坐的中年汉子淡淡一笑道:“朋友何必这么大的火气,同是出门在外的人,应该彼此容忍才是,稍时送上酒菜后兄弟敬朋友三杯以赔不是如何?”
这一席话竟把冷面煞神祝同哭笑不是,发作不得。
那与祝同挤坐一方的中年汉子仍然似若无事般,扯大嗓门唤来店小二,要的是价银最贵,味美可口的酒菜,还不迭地催快。
店小二唯唯连声转身奔下。
五人在谈些不相干的事,豪笑如雷,声震四座。
论理冷面煞神祝同既然不便发作,就该让坐,但又不便示弱,面子问题赖在原处不走。
片刻,小二送上所要的酒菜。
其中一人在祝同面前酒杯斟满了酒,连续敬了三杯以示歉意,却不询问祝同来历姓名。
五人立即推杯换盏,相互敬饮,狼吞虎咽,连称味美不止。
其中一人突放下长箸,惊诧道:“怎么三弟还未见回来?应该打听到了确讯。”
“急什么?三弟足智多谋,那姓年的断臂小辈插翅也难飞上天去,如今三弟准是安排樊笼好将年姓小辈生擒活捉。”
冷面煞神祝同闻言不禁心神猛凛,暗道:“他们所说的断臂年姓小辈无疑是年少丰了,这五人显然是衡岳金府羽党!”一念至此,不由自主地机伶伶打一寒噤,情知此五人与自己共坐一桌用意至为明显,忙立起欲离座而去。
哪知才一站了起来,猛感双肩奇痛澈骨,被一双铁钩钢爪深勒入骨,只见对面汉子阴阴一笑道:“朋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坐不终席,又不言辞,莫非瞧不起我等五人么?”
虎落平阳被犬欺,祝同双肩被制,痛得神魂皆颤,面无人色,却凶傲之性不改,怒极冷笑道:“朋友,暗算袭人,称不得什么英雄行径,有胆量何不择一旷地放手一拚!”
那人哈哈大笑道:“你我陌若平生,互无过节,何必动手较量不可,凭朋友毫末技艺,耳既不聪,目又不敏,更不能防患制敌机先,动手必送死无疑!”
忽闻一个阴恻恻冷笑道:“不要脸,你们五人真以为他准胜不了你们么?我老人家倒要瞧瞧你们谁胜谁负!”
猛地两声怪嗥出声,原来两块鸡骨不知何处飞来,把一双扣住祝同双肩的森冷大汉鼻梁打了一个正着。
力沉势猛,两人鼻梁骨几乎打断,直痛得眼中金花乱涌,抓勒祝同的五只钢爪也不由自由地松了开来。冷面煞神祝同顿感肩头一松,疾如闪电地掠开丈外。
五个面目森沉的中年汉子面现惊恐之色,同地张目四巡,意欲找寻那用鸡骨伤人的人。
这时,冷面煞神祝同冷笑道:“朋友不要找了,既然冲着兄弟而来,何不出外见个真章?”
一面色灰黄中年汉子高喝道:“好,朋友,咱们走!”
“慢着。”那先前阴恻恻语声又起:“酒饭钱还未留下,就要走,哼,真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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