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如非千里好马,在这冰天雪地中不要说是奔驰如风,简直是寸步难行,骑上人更是骑术精湛,双手握紧疆绳,伏在马背上似是悬空驱策,奔驰如箭。
那两骑上人一身皮袄皮裤,头戴皮风帽,只露出双眼,分辨不出是老是少。
距宛平县几十里地,雪野茫茫两骑更自风驰电掣,前路忽随风传来一声大喝道:“停住!”
忽从雪地中纷纷跃出十数条人影,他们都身穿一身白衣劲装,袜履风帽均是与雪同色,难怪无法察见。一双骑上人猛地双手一勒,马匹倏然前蹄高扬,阻住前奔之势,发出希聿聿长嘶,骑上人陡地拔起六七丈高下,身如轮转,同地落在十余白衣人相距不远,左之骑上人大喝道:“你等是何来历?胆敢拦阻老朽兄弟去路。”
十余白衣人惊於一双骑上人巧妙的身法,不言而知这两人武功已臻化境,其中一人跨前两步,抱拳一拱道:“我等是九城兵马杨大人属下,在此相候……”话声突止,转问道:“二位是……”
“原来是杨大人所遣,失敬失敬。老朽两人乃潞王爷专摺密使,赶路要紧,请勿阻拦。”
那人不禁失惊道:“在下马宁,就是奉了杨大人之命在此守候潞王千岁所遣一位周先生,怎么……”
“各有所遣,咱们千岁行事一向慎重,相互不知。”
马宁哦了一声道:“两位是否有信物?还请过目。”
叭的一声,马宁颊上挨了一记火辣辣重地,对方冷笑一声道:“马朋友,老朽怎知你等真是杨大人所遣,未必不是镇北候手下的狗爪子,阻延老朽二人行程,误了大事。嘿嘿,你等身受之惨,谁也保不住你们。”
马宁平时狐假虎威已惯,忘记显示真正身份,不由心神一凛,知这耳光算是白挨,忙取出九城兵马司令箭。
骑上人接过反覆检视了一眼,点点头表示不假,亦从怀中取出潞王府信符。
这自然是真的了,马宁什么话也不敢说。
一双骑上人陡的凌空拔起,忽在半空中一个盘旋,马宁十数人猛感一片无形潜动疾压罩下,心知不妙,但已来不及,只觉眼前一黑,纷纷倒地晕死过去。
一双骑上人正是丐帮耆宿天地辛铁涵、薛海涛。
雪野中忽涌现丐帮弟子多人,将马宁等挟起如风离去。
辛铁涵、薛海涛仍自纵骑奔向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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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侯准备明晨离京,已摒挡就绪,正在内室与家人闲话家常,忽见一老仆趋入与镇北侯密语数句,镇北侯立时随着老仆前往园中一座牙檐雕梁高阁而去。
辛铁涵、薛海涛仍是风帽遮住面目,端坐椅上,目睹镇北侯入来,双双起立笑道:“侯爷金安。”
镇北侯闻声亦知二人是谁,不由虎目泛吐欣喜之色,宏声大笑道:“本爵猜测是两位前辈,不料果然,接昔属奉飞讯,蒙鼎力襄助,釜底抽薪,使番酋呼延罕后援无继,才俯首请降,两位居功不小。”
辛铁涵逊笑道:“侯爷国家栋梁,小野草民绵薄之力何敢言功,不过……”语声压低禀知密情。
镇北侯面色大变,虎目威棱逼射,诧道:“潞王几时可到京城?”
“今天薄暮时分。”
镇北侯摇首叹息道:“想不到潞王乃当今皇上同胞手足,居然心怀叵测谋篡,移祸本爵,即使本爵立即奏明皇上,皇上亦不会采信,反起疑虑,必须证据确实。”
辛铁涵道:“老朽来前与同道商得一计,必可使潞王图穷匕现。”
镇北侯道:“本爵洗耳恭听。”
辛铁涵如此这般详叙妙计。
镇北侯大喜道:“果然好计,本爵立即进宫面圣。”
天地二老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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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内传旨命九城兵马司杨问樵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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