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散摇首答道:“老朽只知责人不知责己,你我各有难言隐衷,如箭在弦,不得不发。看来江湖中怨怨相报,永难中止了。”
韩仲屏忽似有所觉,低声道:“有人来了。”
双双急择处隐起。
远处忽现出甚多人影疾掠而来。
只见是九指雷神桓齐父女及常鸿年等人。
韩仲屏诧道:“桓齐父女怎会与常鸿年他们在一处?”
常鸿年忽在七八丈外停下,转身向桓齐父女抱拳一揖,道:“常某等如无贤父女及时发出雷珠相救,定丧生在不解奇毒之下,此恩此德,他日必有以相报。”
九指雷神桓齐哈哈大笑道:“不敢。如不先发制人,桓某父女亦将不免,惜梁丘皇久已离山,翟羽又漏网逃脱,再想找出梁丘皇下落,恐如大海捞针。”
常鸿年道:“杀师之仇,不共戴天。梁丘皇如不死,必能找到。”
双方意欲作别,桓齐忽想起一事,抱拳笑道:“方才来此途中,桓某无意听见常老师言及有怨责丐帮未能来此相助,但不知常老师与丐帮是何交情?”
常鸿年略一沉吟,答道:“常某与丐帮并无交情,但与丐帮辛铁涵、薛海涛天地二老相交莫逆,二老应承相助,只不知今日为何爽约?”
桓齐大喜过望道:“桓某正要找寻天地二老,丐帮内部已生倾轧,途中相遇丐帮弟子多次,询及二老行踪下落,均称未知,但不知现在何处?还请见告。”
常鸿年道:“倘常某所料不差,天地二老就在左近不远。贤父女何妨与常某同行,常某必可在一个对时内找到他们下落。”
九指雷神桓齐望了桓爱珍一眼。
桓爱珍低声道:“姑且听信。”
九指雷神桓齐慨然允诺,父女二人随着常鸿年一行而去。
辑仲屏心中暗震,知桓爱珍寻找天地二老必是探求自己真正来历,心念疾转,欲思一良策,觅求脱身之计。
匡散诧道:“老弟在想什么?”
韩仲屏长叹一声道:“五行院虽破,但梁丘皇犹在人世,此獠不除,江湖永无安宁之日。”
匡散道:“梁丘皇有这么厉害么?”
“不厉害,厉害的还是他身后主使人。”韩仲屏道:“潞王身后主使者未必就是同为一人,故而你我该是分道扬镳的时候了。”
说真的,搜魂阎罗匡散还是有生以来有依依难舍之感,深深地注视着韩仲屏,似无限惜别道:“韩老弟真要分手了么?但不知老弟有何吩咐?如何做法?你我到在何时晤面?”
韩仲屏沉吟片刻,与匡散密语良久,并取出半片铜符,笑道:“见符如见人,半年期内在下必可取得解救锁神散灵药,相见有期。”一声珍重出口,人已潜龙冲天而起,去如电射,瞬即杳失无踪……
一间山野酒店孤零零地座落在骡马小道旁,青砖砌墙,树皮作顶,堂屋外尚有五六间房,供过往旅客投宿,门前尚建有一座瓜棚,倒也宽畅,颇成格局。
由于川境多山,酒店四外群峰插天,壁立如刃,虽在隆冬岁寒,但该处温煦如春,草木葱翠。
一阵绵密的蹄声自峡谷中传来,不久渐现出两头矮小劲健的褐栗色川马,骑上分乘坐着一老者及一英气逼人少年。
两骑奔至酒店前伫住,老者一跃下鞍,呵呵笑道:“徒儿,我师徒两人就在这小店中投宿,明晨再走如何?”
少年剑眉飞鬓,身着一袭天蓝色缎袍,肩披一柄斑剥苍烂的古剑,显得俊秀挺拔,闻言落骑下鞍,躬身含笑答道:“徒儿遵命!”
正说之间,忽在酒店对崖密翳林木中掠出三条迅快人影,向酒店奔来。
来人正是常鸿年及九指雷神桓齐、桓爱珍父女。
常鸿年本黑巾蒙面,隐秘本来面目,入川攻袭五行院时已无须於此现他本来,一张黄澄澄长脸,鹞目深睛,虎鼻海口,阴森冷沉,使人望而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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