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仲屏仍用“行云流水”剑招,势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只听叮叮响起一片金铁交击密音,火花迸冒,竟将阳河真人七式攻招荡震开去。
阳河真人心神一凛,暗道:“这人武功果然不同凡响。”忖念之间已自奇招迭出,寒飚涛涌,风雷怒吼,剑尖簇涌如山,势若雷霆万钧。
韩仲屏只觉对方剑式重如山岳,“行云流水”突变“移宫换羽”,把雷厉剑势引卸开去。
四外立时木叶纷飞,尘上翻涌,碗大粗径翠竹尽数偃伏,威势骇人。
阳河真人不禁大惊失色,剑撤身退,沉喝道:“住手!”
韩仲屏冷冷一笑道:“道长莫非认输落败?”
阳河真人鼻中轻哼一声道:“贫道仅承认韩施主剑招奇诡旷绝,如欲取胜委实不易,却非落败,印证至此就此打住,然而贫道意欲向施主请问,天下武学源流虽一,千百年来却岐异有别,各持精髓研习发扬光大互争雄长,贫道浸淫武学有年,对各门各派无不知晓二一,但施主剑招委实僻异,似非梁丘皇所授,是否施主另有遇合?”
韩仲屏略一沉吟,答道:“道长目光锐利,委实说得不错,在下方才所施剑招乃习自一册残缺手抄本上,仅有两招半,梵文晦涩难解,在下足足化费三年功夫,才将梵文译成汉文……”倏地止语不言,微微一笑道:“在下尚有要事待办,无暇久留,有缘再行相见。”略一抱拳,穿空拔起,转瞬疾杳。
阳河真人神态凝重,似跌入沉思中,良久喃喃自语道:“韩仲屏叛离五行院为时短暂,他说耗费了三年功夫才得悟解两招半剑诀,那本残缺手抄本定是在五行院偷习而得,难道梁丘皇果真……”面色突变,翻身大袖一展,如飞离去。
须臾,叶一苇与苹儿两人并肩携手走出林外,银白月华映照下,更显得丰神如玉,罗衣飘飘,宛如画中神仙。
苹儿嫣然娇笑道:“公子,你那恩师怎知梁丘皇身后尚有主使之人,婢子虽奉命唯遵,但也半信半疑。”
“恩师也语焉不详,他老人家当年也参与了天山夺宝,只因去迟一步,发现主凶蒙面,身材高大,手捧翠玉古佛,猝袭之下,恩师不防被凶邪掌力震伤,堕下万丈深渊,凶邪亦为恩师混元一-指力伤及要害重穴,但也证实了梁丘皇并非蒙面主凶。”
苹儿知一切疑团均须到时自解,昔年参与北天山之行多殒身天山雪谷中,幸存者也都知其一鳞半爪,不明全豹,九指雷神桓齐藏在积尸中才得幸免于难,卫童更晚去一天,诸如叶一苇什么时候寄养双燕堡,除了林老夫人一人知情,连叶堡主均蒙在鼓中!返魂珠及武功秘笈为何藏在南华寺等等一切都是谜。
叶一苇奉了林老夫人之命,虽拜见生身之母沈老夫人,但沈老夫人却未说明叶一苇身世之秘,亦未认祖归宗,神色慈霭似带有冷淡。
苹儿道:“公子知否老道来历?”
“终南名宿七星神剑阳河真人,多年未曾露面江湖。”
“既然多年未曾露面江湖,公子怎知他就是阳河真人?”
叶一苇微笑不语,仰望长空明月出神沉思。
苹儿虽慧黠,却也无法料测叶一苇在思索什么?
良久,叶一苇才目注苹儿道:“苹姐知不知道,恶鬼门耆宿常鸿年他曾谓受峨嵋烟霞居士之命,而且自身亦须替门下后辈向梁丘皇寻仇,但峨嵋派并无烟霞居士其人。”
“这不是常鸿年在无中生有么?”
“不是!”叶一苇道:“峨嵋广袤千里,寺院道观无数,卫师叔曾去峨嵋查寻,无意问及纯阳观香火老道,是有烟霞居士这么一个人,却非峨嵋派,独来独往,也不知是否身蕴武功,这香火老道记得清清楚楚烟霞居士在纯阳观山后与一背剑道长晤面,边走边谈进入竹林院处,这背剑道长就是方才所遇的终南阳河真人。”
“如此说来那阳河真人系常鸿年一方的了。”
“那也不一定,江湖中事云诡波谲,敌友难明,因此恩师、卫师叔两人推测烟霞居士、阳河真人必与梁丘皇身后主使人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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