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气弥漫中一条庞大身影疾逾飞鸟般闪现,隐隐可见正是搜魂阎罗匡散,目泛骇然神光,忖道:“此人大概就是当年北天山主凶,看来他已与梁丘皇同床异梦,启了疑窦,此刻对梁丘皇不过虚与委蛇而已。”再掠至崖石旁,注视方才为黑袍老叟指力所穿深度,更是心头暗凛,暗忖:“此人方才距崖石五丈外施展的武功似是久已绝传的‘束云指’,虽未臻炉火纯青,十丈以内飞指可洞穿尺径,却也威力奇猛……”忽面色一变,疾晃隐去。
就在这一霎那间,面如重枣黑袍老叟身形虎扑射出,双掌劈出一股势如山岳狂-,大喝道:“什么人?”
强劲狂-逼得郁勃云气飞流疾卷散了开来,扩及数十丈方圆,绝顶景物顿时清晰可辨,却并无丝毫可疑人影。
老叟不禁一呆,喃喃自语道:“难道老朽听错了么?”赤红面色变得惨白如纸,神态黯淡又回转崖洞内去。
郁勃云雾复又聚合弥漫遮没绝顶……
一间珠光亮如白昼的石室中,绵榻流苏,陈设典雅,妆台前坐定风华绝代狄云凤,正对镜理妆。
忽见一捧剑女婢走入禀道:“苹姑娘回来了。”
“叶公子咧?”
“婢子不知,恐在别室与院主叙话!”
说时苹儿已匆匆走入。
狄云凤纤手理了理蝉鬓,回眸嫣然一笑道:“他咧?”
苹儿娇笑道:“他现与院主叙说别后经过。”
“苗疆之行如何?我就耽心他心情沉重,郁郁寡欢,为此请贤妹途中作伴。”
苹儿答道:“苗疆之行顺利,叶公子表面上有说有笑,其实内心痛苦无比。”
狄云凤曼叹一声道:“苇弟自明白自己身世来历后,心情沉重,叶堡主夫人对苇弟胜如己出,珍爱异常,他生身之父被不知来历,隐名巨邪所害,却绝口不问,遵其恩师之戒时至自然明白,但内心创痛之深却无以复加,因此我请贤妹作伴,免得一时之念,功亏一篑。”
苹儿道:“婢子发现公子沉稳若定,郡主不须忧虑,可虑的是梁丘皇发现我等所居就在三才院后则全功尽弃。”
忽闻室外传来叶一苇朗笑道:“梁丘皇末日已至,心神恍惚,决料不到我等在此藏身,但等他除去韩仲屏后,就是他大限来到之时。”话声一落,叶一苇已翩然走入。
狄云凤盈盈含笑迎上,道:“贱妾正询问苇弟苗疆之行,苹儿尚未告知经过详情。”
叶一苇道:“郗老山主现已治愈,梁丘皇做梦也未想到毒叟仍活在人世落在郗南鸿手内。”
说时三才院主狄洛偕同二人走入,正是阴司秀才于冰及一慈眉祥目,颔下银髯飘飘方外僧人。
狄洛捋须笑道:“这位禅师法讳定慧,曾受于老师救命之恩,自愿携带书信面见梁丘皇,定慧老禅师身无武功,是一极好的人选。”
狄云凤道:“万一梁丘皇起疑,不是老禅师白白丧失了一条性命。”
于冰摇首答道:“禀郡主,属下以为不会,只有如此梁丘皇才深信属下看破红尘,剃度为僧,俾使梁丘皇堕入壳中而不自觉。”
叶一苇朝向定慧禅师深深一揖道:“老禅师本系世外高僧,清净无为,怎能卷入武林恩怨是非中,大德难报,请受在下一拜。”
定慧忙谦让道:“贫僧不敢。”
狄洛道:“事不宜迟,叶贤侄请护送定慧老禅师至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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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才院,群邪不绝如缕相继赶至。
他们均非武林各大门派高手,而是桂林澄波府邓元超、邓雅飞父子及杭州上天竺拥翠山庄庄主丘玄玑、岭南双燕堡主叶楚雄率领属下亲信,尚有长沙金鹰镖局局主裘观海。
尤其是裘观海因友及友,为微词说动,同来者竟有江南六省九家镖局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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