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梁丘皇目眦欲裂,忿极大喝道:“你罪大恶极,背师叛逆,还不俯首认罪!”
韩仲屏哈哈狂笑道:“我有何罪?屡次遣人追杀,你既不仁在先,我为何不可不义,废话少说,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剑式倏改,一剑直指梁丘皇前胸。
梁丘皇面色微变,只觉韩仲屏剑势所指,周身重穴无不俱在笼罩之下,幻奇不测,暗道:“他方才展出的剑招委实凌厉万钧,诡异神奇,似未竟全力,不然,卅六天罡无一可活命,而且他那狐群狗党亦可幸存,难道他尚未悟彻神奥么?”继又转念道:“匡散言他习自五行院内,看来未必,莫非佛门三宝内那本‘散花摩诃真卷’,昔年在北天山为人无意获得一纸散页……这谜团无法可解,只有生擒韩仲屏,一切均可水落石出。”
此刻,韩仲屏也紧张已极,知一剑击出,立判生死,决无侥幸之理,忽闻于冰蚁语传声道:“老弟,这是你生死关头,两招半剑法应反覆连环,能发挥到多少威力就让它发挥,但不可超越极限,慎防反震之危,记住,老贼不动你也不动。”
但见韩仲屏额角微微沁出汗渍,不言而知他外表镇静内心却无比紧张。
树上隐身的搜魂阎罗匡散及紫瞠脸瘦小老者聚精-神凝视着此一毕生罕睹的生死拼搏。
那高踞树梢的黑袍老叟亦未离去,虽亟於前往瞿塘峡口削壁,却极欲观一究竟,若梁丘皇死在韩仲屏剑下,则此行可免,更要瞧瞧韩仲屏剑招来历路数。
忽闻紫瞠脸老者问匡散道:“老爷子猜猜看谁胜谁负?”
“不是胜负而是生死!”匡散道:“老朽尚未知梁丘皇功侯深浅,但知韩仲屏剑法委实奇绝凌厉,超越了中原武林剑法范围。”
“听韩少侠说剑法实出自五行院,怎么梁丘皇这么多年来竟蒙若无觉。”
匡散微喟一声道:“昔年北天山老朽未曾亲眼目睹,事实全然不知,据说佛门三宝并非放置一处,当时时机稍纵即失,分由三人攫夺,梁丘皇就是其中一人,防闻风而来能手抢去……”
“主使人是谁?老爷子知道么?”
“不知,眼前恐只有梁丘皇一人知道,梁丘皇那时虽将那本武功秘笈到手,却不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但挨了一掌,而且秘笈亦为那人抢去,梁丘皇仅扯下一页。”
紫瞠脸老者听得入神,似欲知究竟,道:“那抢去秘笈那人是谁?”
“梁丘皇不知,老朽更不知,但梁丘皇却瞧出身影似是同党,当时却蒙面黑衣莫辨彼此真实来历,那人得手后立即腾空掠去,又为主凶一掌撞下万丈深渊之下,秘笈沾手之际,却被强劲山风刮离指外,亦向无底壑谷翻飞落去……”
“老爷子何从得知?”
“老朽也是隐约得自韩仲屏谈及,其实韩仲屏所知只是一麟半爪而已,梁丘皇扯下的一页秘笈却是一张空白。”
紫瞠脸老者神情困惑,诧道:“老爷子越说越使小的糊涂了!”
匡散道:“你不明白难道老朽就明白么?那册武功秘笈全是无字天书,没有返魂珠无法显露字迹,韩仲屏幸遇得珠人之助……”
语声突然顿住,目光凝向梁丘皇、韩仲屏两人。
原来石破天惊生死拼搏已然展开,只见一团剑-隐没梁丘皇、韩仲屏两人身影,但闻急如骤雨一片金铁交击之声随风四溢。
蓦地,眩目剑-突敛,梁丘皇身形踉跄退了数步,长衫被割破十数处口子,面色苍白无神。
只见韩仲屏浑身血污,两目圆睁,面色惨厉,狞笑道:“我恨未能觅获一柄宝剑利刃,不然你何能逃去一死?”言毕口中喷出泉涌鲜血,仰身轰然倒地不起。
搜魂阎罗匡散疾如鹰隼飞落,道:“恭贺梁丘院主亲手诛戮得以清除门户。”
梁丘皇苦笑了笑道:“不瞒匡老,孽障说得不错,他如有一柄宝刀利剑,在下早丧命他那剑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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