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非吾忽大喝道:“站住!袭局主说话不算么?”
裘观海面色苍白,做声不得。
朱彦与田非吾及川东二矮似是旧识,抱拳略一寒喧后即问其故。
田非吾详悉原委。
朱彦目注裘观海道:“朱某身在官府,不便妄论是非,但袭局主一诺千金,话已说出,不能不算,朱某先行告辞府衙恭候。”抱拳环拱,一路上骑如飞而去。
田非吾忽目光如炬,扫视了群雄一眼,厉声道:“这袱中之物系田某方外至交梧州金沙岭法藏寺主持方丈虚无禅师遗骸,虚无禅师遭其逆徒白骨教练魂堂主朱怀仁暗害……”说时目中慑人寒芒转落在朱怀仁脸上。
朱怀仁不禁面色大变。
只听田非吾接道:“田某一步去迟,虚无禅师已伤重命危,临终相嘱将其遗体火化,并将骸骨送往镇北侯府交其次徒,现任三品带刀侍卫领总兵街杜衡处,朱怀仁为何暗害其师,因其师耗毕生心血精研武功心法抄录一册,发觉朱怀仁心性不端,秘不相授,反而杜衡所得甚多,这种下杀身大祸!”
朱怀仁冷笑道:“血口喷人,何凭何据,朱某闻得家师噩讯才兼程赶至,据门下弟子禀知你为觊觎家师武功秘笈,不惜恩将仇报暗害家师反蒙祸,朱某替师报仇追回师门遗物有何不当?”
田非吾哈哈大笑道:“好个丧心病狂利口之徒,稍时你必难逃公道。”说时略一顿,又宏声道:“田某既受虚无禅师临终重托,就该忠人所事,只以势单力薄,遂藏身寺外不远农家,朱怀仁误认田某已然出京,命白骨教徒四出追踪,田某才得托农家捎信避过匪徒耳目,相求川东二矮赶至,自然田某亦与杜衡传讯,只以杜衡身负紧急公务无法分身,得镇北侯之允请得御封一道贴封骨匣,这就是须裘局主跪拜之因。”
裘观海闻言不禁内疚失悔,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面色苍白愧惶。
风云八剑袁梦龙道:“老朽还有一点不明,可否赐告?”
田非吾道:“袁老师有话请问?”
袁梦龙道:“人死不记仇,纵使朱怀仁恨其师藏私,亦不该损及骸骨。”
田非吾微微一笑道:“袁老师此言诚是,殊不知骨匣内还有一册虚无禅师手抄武功心法遗笈!”
袁梦龙不禁怒形於色,冷笑道:“逆徒弑师罪不容诛,遇上袁某也容他不得,不过裘局主……”
田非吾哈哈大笑道:“裘局主一言九鼎,田某亦不能出尔反尔,何况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哪有见君不拜之礼!”说时葛林已抬上香,郝元霸亦解下骨匣展视。
果是一具木匣加以皇封一道。
裘观海神色一凛,缓步走前接过葛林手中三支线香。
袁梦龙暗暗不禁叹息一声。
朱怀仁等白骨门下扇形散开,居心恶毒,俟启视,立即全力猝袭出手,将田非吾等人悉数丧生在白骨阴毒暗器之下,朱怀仁趁机攫夺骨匣穿空遁去。
蓦地——
朱怀仁一声大喝出口,身形扑出,迅如飞鹰攫兔般十支钢爪抓向骨盒。
他期望门下亦同时发难,阴毒暗器猝袭出手。
朱怀仁算准了田非吾、川东二矮及挨近骨盒等人必然闪避暗器,不及措手间骨匣必万无一失落在他的手中。
但——
人算究竟不如天算。
白骨匪徒配合奇佳,在练魂堂主朱怀仁扑出之际,同时出手,暗器甫出掌外,猛感迎面罡风猛压,暗器立被撞得逆袭打回。
只听惨叫哀嗥腾起声中,匪徒悉数倒下,满地乱滚,鲜血迸溢。
朱怀仁闻声知异,心神一凛,一个身子前掠之势陡地曲腰上翻,欲凌空窜遁。
突闻田非吾发出一声宏亮大笑,一道笔芒划向朱怀仁前胸。
川东二矮各出一掌,击向朱怀仁左右两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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