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潜目露忧容,似作沉思状。
菊云则如忐忑不宁,不知莫潜是何所指。
须臾,店夥奔了入来,臂抱两面擦得雪亮铜制菱镜。
莫潜谢了一声,挥手示意命店夥下去。
菊云俟店夥退出后,急抓起一面菱镜映视。
果然——
眉心显露两条寸许暗纹,似蛇如蚕,若非注意则无所察觉。
不言而知,菊云的面色委实难看,如同败灰。
但——
菊云不知莫潜要两面菱镜做甚么?亦不知眉心暗纹是否受了别人暗算所致,低声道:“莫老,小弟是否罹受别人暗算?”
莫潜点点头,道:“菊兄请将上衣脱下。”
菊云忙将上衣脱卸,袒露上身。
只见莫潜走在菊云身后,举镜映照,命菊云以镜相对,可目睹背部。
菊云如言施为,映视之下,心神一阵猛震。
背上显露一双蚕形暗影,藏掺肌肤内。
莫潜长叹一声道:“果然不出老朽所料,菊兄被金蛇蛊所害了!”
“金蛇蛊!”
“不错!”
“莫非是苗疆毒龙所为?”
“不是!”
“莫老可否指点一条明路?”
莫潜面有难色,叹息一声道:“老朽四十年前偶经苗疆,无意结识一位老人,谈起苗疆施蛊之术,曾闻及金蛇之蛊,这金蛇蛊可谓苗疆最奇异特毒之术,金蛇异种不易谋求,而且豢养之人以心血喂服,收发由心,总之厉害无比,解铃还须系铃人,除了菊兄自己明白为何人所算外,老朽无能为力。”
菊云昔年久走江湖,怎么不知罹受苗疆毒蛊惨酷痛苦,暗道:“莫非是年少丰所为?年少丰呀!你也太心狠意毒了。”不禁咬牙切齿道:“一定是他?”
莫潜道:“谁?”
菊云默然不答,倏地转身穿出门外而去……
莫潜冷寞如冰的面色上不由泛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门外叶一苇翩然走了入来,微笑道:“莫老,你这主意真绝!”
莫潜道:“老朽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只有这方法才可逼使菊云怀恨在心,不再有助纣为虐念头,如老朽猜测不错,菊云定与梁丘皇有所勾结,说不定他就是梁丘皇派来卧底奸细。”
叶一苇长叹一声道:“人心委实难测,双燕堡待菊云不薄。”
莫潜道:“公子定不知利欲薰心这句话?”
叶一苇不由慨叹唏嘘久之。
突闻门外院中传来苹儿娇脆语声道:“叶公子在么?”
叶一苇道:“苹姑娘有事吗?”身形疾闪而出。
苹儿玉靥霞生,道:“婢子没有事,小姐却有事相请公子。”
叶一苇这:“在下这就去。”偕同苹儿快步走去。
狄云凤换了一袭紫色罗衣,明眸皓齿,人比花娇,在檐下嫣然恭候,风动罗裳,飘飘如仙,更显得丽绝尘寰。
叶一苇不禁呆住。
狄云凤莲靥一红,含羞浅笑道:“公子请!”
相偕入得厅内落坐后,叶一苇即道:“在下正有要事相告。”
狄云凤诧道:“公子请说,贱妾洗耳恭听!”
叶一苇叙出相遇披发老叟等经过详情。
狄云凤立是面色如罩严霜,向苹儿道:“果然不出所料,梁丘院主包藏祸心,内中一定有重大阴谋。”
叶一苇微笑道:“在下也许危言耸听,那披发老叟奉命杀害姑娘同路人物,专门对付姑娘的,一定更遣有能人。梁丘皇志在制造恐怖,那么双燕堡、拥翠山庄、长沙金府及毒人未必不是他们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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